周元与宋永对望一眼,心中所想却是一样。周元收回身势,拱手道:“阁下武功之高,确实叫人钦佩,敢问尊姓大名?”宋永突然插话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定是那唐门唐老爷子亲传的功夫,否则哪有这般厉害,我看……”“放屁!”不待他说完,李婆婆怒喝道。便在此刻,宋永突然出棍,当头往杨默头上砸去,去势之急,当是要一棍将其打死,周元又是同时出手,钢刀呼啸着砍往躺倒在地的严渊。原来二人知道不是李婆婆对手,对望一眼间已然存了拼死一博,击杀严渊的念头,是以周元故意问话,宋永便用那唐门来讽刺李婆婆,激得她勃然大怒好有机会出手攻向杨默,引她去救,周元便拼上姓名杀掉严渊。
两人既然已置生死于不顾,所用招数也全然不留退路,全身空门大露,但即使李婆婆在他们身上射个百八十针,这严渊和杨默也不能全都救下。
李婆婆心中电光火石般闪了一念,双手一抖,十枚金针尽数向宋元射去,只听得他闷哼一声,太阳穴和颈部各个大穴中了八枚金针,另两枚射中他手腕,引得铁棍一偏,“嘭”的一声,将杨默旁边的桌子砸得飞裂开来,他这一棍所用乃是毕生功力,砸飞的碎木块也是满含劲道,杨默低哼一声,便被几块碎木头击中胸口,往后一翻,晕了过去。
周元之刀比李婆婆先出,但速度却是输了不少,正要落向仰天而躺的严渊头上,一道白光疾射而至,“铛”的一声正中周元手中所握钢刀刀身,周元只觉得刀面有若重锤重重一击,一股大力传上手臂,虎口一麻,再也把持不住,脱手而出,刀尖插入严渊脑旁的地板里,兀自震颤不已,再看那飞来之物,却是一把剑鞘,回头一望,谢风手持长剑而立,那剑鞘正是自他手中射出。
李婆婆早已惊呼一声,跃到杨默身边,一探呼吸,知他性命无忧,忙摸出一粒疗伤药喂了下去,再仔细查看了他胸前伤势,也并未有骨折,心中登时大定,站起身来,一脚将宋永尸身踢开,将杨默横放在一条长凳上。周元被那谢风的剑鞘震得血气翻滚,刚刚调息妥当,突然看到李婆婆将自己大哥尸体踢飞,慌忙飞身接住,见宋永死状甚是凄惨,不由悲呼一声,放下尸体,双掌齐发,攻向李婆婆,便在此时,谢飞快如闪电一般滑步向前,口中大喊:“手下留情!”右手长剑幻化成一条银蛇,刺向周元和李婆婆当中,“叮”的一声齐响过后,四枚金针被长剑挡射开去,谢飞左掌伸出,与那周元双掌一对,将他震得连退五步,他这一出手,却是救了周元一命。
周元怒目圆睁,望着谢飞道:“阁下先前阻我手刃仇人,此刻又救我性命,到底是何居心,周某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难道你自恃武功高强,定要在这老妖婆面前折辱我不可?”“哼!末流草寇,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下如此杀手,还厚着脸皮在这里装什么英雄好汉,若是真有义气,快快自行了断,省得我再费手脚!”李婆婆面若寒霜,看也不看周元。
谢飞收剑而立,正色道:“朋友兄弟二人为报大仇,不惜牺牲性命,本是值得敬佩,但方才所用实是下策,这位老夫人虽是迫不得出手,但立意杀人,也是过于狠辣,至于我出手阻止兄台杀这倒地之人,也是职责所在。”说话间自怀中掏出一快腰牌,当中一个大大的“捕”字,“我与侄儿都是刑部缉风堂的捕快,方才不得已瞒了身份,我姓罗,罗风才对,侄儿本名罗怀远。”
周元听了这话,顿时面如土色,心灰意冷道:“早就听说缉风堂高手如云,令黑道人士闻风丧胆,今日栽在你们手上,也算不得丢脸,要如何处置,但听两位吩咐。”双掌垂了下来,束手待缚。
罗风笑道:“胜负乃江湖常事,周兄何必耿耿于怀,若是输一次便要死,那江湖之人岂不要死个干净了。你兄弟二人隐居在此,又未有再犯什么事,我有何理由抓人啊?”言语间,却是一番好意,只想劝得周元打消求死念头。
周元呆呆立了片刻,一瞬间脑中转了无数念头,低叹一声,附身抱起大哥尸身,面色平静说道:“多谢阁下点化,我自当好好保重。”他也算是聪明人,知道再斗下去除了枉送性命之外,实在讨不到丝毫好处,转头望着李婆婆道:“阁下与严烈所欠血债,日后自当一并讨还!”悲啸一声,抱着宋永尸身飞奔出门去了。
李婆婆虽然冷傲无情,但由己推彼,对于这种忍辱负重,立志报仇之人却是相当佩服,一直在旁冷冷看着,也未出手,直到周元出门去了,方才走向杨默,在他胸口推拿了片刻,杨默“啊”的一声醒转过来,李婆婆柔声道:“若是痛得厉害,便喊出来罢。”杨默年纪小小,性子却极是刚强,虽然胸口剧痛难当,却生怕李婆婆担心,摇摇头勉强出声道:“不痛,婆婆放心罢。”冷汗却滚滚而下。李婆婆抚着他头发道:“好孩子,等下婆婆去找辆马车,再买点跌打药给你敷上。”她身上毒药和解毒药虽多,这寻常跌打药却是未曾备下。
罗怀远走上前来,将一瓶药粉递往李婆婆道:“这药和水敷上,立可见效。”李婆婆孤傲一生,从来不愿受人半点恩惠,见他递药上来,并不接过,只是冷冷道:“你要什么交换之物?”罗怀远不料她会这般问道,一怔道:“只是点药粉,何须什么交换?”
李婆婆冷笑道:“你们官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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