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白月蓝催促衡山派几人划浆开船,熊泰达虽然叱刹江湖数十年,但此刻受制于人,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着几名弟子照做,他仍是帮着儿子运功逼毒,只盼找到彻底清除毒药之法,白月蓝冷冷一笑,也不过问,仍是回到舱中与李婆婆他们商议这赃款之事。
李婆婆素来不缺银钱,倒对这等帐务之事,毫无经验。丁泉和程观出自昆仑,仗义疏财,视钱财为粪土,更是不懂如何处置,说来议去,就只有还给百姓一说。只有白月蓝接触俗事最多,又是精明伶俐,最后开口道:“还给百姓自是不错,但若是就这般以银子相送,势必走露风声,惊动了官府,到时候连累了众百姓,反而不美。”李婆婆和程观兄弟略一沉吟,不由大是赞同。
白月蓝微微一笑,接着道:“以后没有水鬼帮的人欺凌鱼肉,想必这扬州一带的百姓生活自是不成问题,我们倒不如开家渔行,高价收购水产,让他们从中慢慢受益,当可以不露痕迹将好事做成。”
李婆婆三人眼中一亮,纷纷拍案叫绝。
白月蓝道:“还有一条,若是教主想重登宝座,势必要服众才是,即便武功不成,但若能善用银子,替我苗民造福,待到众望归集之时,统领全教主自是水到渠成。”李婆婆直听得心花怒放,大声道:“好!这些银子,全凭白姑娘指派怎生用法。”丁泉和程观也点头称是。
白月蓝看起来纤巧柔弱,其实大有女中豪杰之气,也不谦让,正色道:“那我便斗胆做主了,等教主醒来之时再呈请批复了!”
李婆婆点点头,望了身旁昏睡的两个小孩,微笑道:“今日你立了奇功一件,便是将这些银子全都赏你也是应该,有什么好推脱的,我代教主允了。”
丁泉二人虽然心觉巫教手段稍嫌不够磊落,但转念又想,对付的衡山派宵小之徒,倒也合情合理,他们师傅出身俗家,对这些俗礼并不似早先谨守礼法的道士前辈们在意,所以他们大多也随了师傅的性格,不拘泥于这些小节,想了片刻,也是心中释然,只等白月蓝开口。
白月蓝仍是恭敬行了一礼,才开口道:“两位昆仑少侠,先前二位所得的十箱银子,便请二位多多费心,在这河道边寻一处方便之所,开家渔行,专事高价收取这沿河渔民的水产,以行善举。”
程观和丁泉正色回礼,程观道:“婆婆和姑娘请放心,待我们回去禀过师父,自当将这件事办得妥妥贴贴,不负二位重托!”
李婆婆含笑点头,白月蓝接着道:“现今船上的银子,便由我们巫教暂时保管,留做来日替苗民铺路修桥,接济穷人之用,两位少侠可有异议?”
程观和丁泉相视一笑,丁泉抢着道:“只要还钱于民,是汉人还是苗人,又有什么要紧的,姑娘也把我们看得忒迂腐了吧。”
李婆婆面色凝重,颌首道:“不错!虽然我们苗人对汉人的官府深恶痛绝,但天下的穷苦百姓本是一家,我不是也帮扬州的渔民除去了水鬼帮着一霸了吗?”
白月蓝赧然道:“小女子见识浅薄,倒教婆婆和两位少侠见笑了。”
程观急忙道:“姑娘过谦了!我们兄弟绝无此意!似姑娘这等好气魄,好侠义的巾帼英雄,我们只有崇敬之心,焉有轻视之理,姑娘不必多虑。”丁泉也是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师哥。
李婆婆打量了三人一番,满含深意道:“都不必再说了,江湖儿女,何必这般扭扭捏捏,都是好少年,好女子!”
白月蓝容貌清丽绝秀,性子却豪爽脱俗,程观师兄弟与她相处片刻,都已暗生情愫,以李婆婆之眼力,又怎会看不出来,怕三人尴尬,连忙出言缓和。
白月蓝嫣然一笑,开口道:“婆婆过奖了,我实是想不到今日在这里会遇上教主圣架,本只想会一会这衡山掌门,看他功夫如何,能偷学个一招半式,也是好事。”
李婆婆道:“你身上所怀奇功不少,直教婆婆也是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你小小年纪,怎生练好这么多武功的,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白月蓝神色一黯,低声道:“我父亲被爷爷救起之时,已受了重伤,虽然爷爷使尽浑身解数,替他延续了五年寿命,但终究未等我懂事便离世了,爷爷又立过毒誓,绝不毒害一个苗人,所以我若是学了他的功夫,便得收起找李信伦之心。所以为了报仇,我便只有出此下策,假扮艺妓,实则广交江湖友人,偷习各派武功,当然,当中不得已也用过不少为名门不齿的手段,数不请的人也在爷爷送我的毒药上吃过苦头。但自始至终,我都是清清白白的,无论别人怎生看,我都是问心无愧的。”讲到最后,面色凛然,皆是不寻常的坚毅之色。
丁泉直听得热血沸腾,脱口而出:“谁敢看轻了姑娘,我第一个不答应!”程观较为持重,点点头道:“姑娘为报家仇,忍辱负重,自强自立,当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奇女子,足可令不少七尺男儿暗自汗颜,轻视一说,有谁敢提。”
李婆婆怒哼一声,拍案道:“想我堂堂神教,威震江湖,就是被这些卖身求荣的无耻叛徒弄得四分五裂,名存实亡,不杀他们,天理难容!”
白月蓝感激的望了程观兄弟一眼,握住了李婆婆之手,肃然道:“婆婆,我定当辅助教主再统五部,结束这二十年的纷争,只希望教主许我手刃仇人,为我全家报仇!”
李婆婆将她手紧紧反握住,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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