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已经过去?
不,萧雨风并不相信这一场没来由的追杀会就此了结,即使是他这条命价升到数千两也绝对不能保证平安,相反胆小的于老板反而会更加急切地买下他这条命!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死亡游戏!除非一方倒下,要不然这场游戏就绝对没有终结的一天。
逃避?一旦选择了逃避就注定要失去拥有的一切,也永远躲开了胜利。
仁慈?感情?死人是没有资格拥有这些的!
这些道理萧雨风很小就明白。然而他始终不能狠下心来对付这世上所剩不多的几个关怀自己的人的丈夫,也无法狠下心来将那可爱女孩的命运完全改写!直到这几天他才知道这些东西和自己的命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命,绝不是仅仅是命这么简单。失去生命也绝不是失去生命这么简单,这意味着你失去了生命中的绝大多数东西:亲情、爱情、友情、欢乐、梦想......。
而保住了这条命萧雨风相信无论对于夫人、于小姐造成多大的伤害,他还有机会去弥补、去安抚!
萧雨风要活,于老板就必须死!
诚然这场游戏开始时萧雨风在于夫人哀求之下绝对没有杀于德之心。然而萧雨风毕竟高估了自己隐忍,低估了这场游戏的残酷——萧雨风决不会甘心就此隐没,他可以不在乎以后吃什么穿什么过的是什么日子,然而有些东西他宁愿死也无法放弃。然而失去了生命,你又能拥有什么?
萧雨风必须背弃承诺!
承诺?不,这绝不仅仅是承诺!多少次她在灯下为萧雨风缝补衣衫,又有多少次她亲自给萧雨风涂搽药水,又有多少次她为萧雨风的伤势流泪?于夫人或许无法记清了,但是其中的任何一次萧雨风都深深刻在心里!
这绝不仅仅是承诺!
萧雨风可以因为激愤而向于德挥拳,却不能不能不顾及于夫人的感受而向他拔剑!
生或者死,还真是一个大问题啊!
或许找于老板谈谈是最好的办法吧?但这绝不是萧雨风想干的,现在他只专心调查他父亲骸骨失踪一事,其他的一切以后再说吧?
处理了身上的伤,换了一套衣衫,好生歇了一日一夜萧雨风再次站在了父亲的坟前。
这片竹林显然被人整理了一番——在那天打斗中被砍断的竹枝已经全被拉走,再经过雨水的洗刷这片竹林中除了那些段竹桩再没有那天那场打斗的痕迹。
几天前的事情况且如此,十几年前的事又从何查起?
段竹桩?
十几年前留下的“段竹桩”又是什么?
是什么?是什么?
想不出来,真的想不出来!
无论萧雨风如何努力冥思苦想,眼前都只不过是父亲那已经空空荡荡的坟墓和那已经破败腐烂的木质墓碑。
坟墓?墓碑?
萧雨风不由恍然:“对爹爹尸首最清楚的当然是埋他的几位叔伯——或许他们知道其中的因由!“然而萧雨风当年只有七岁,事隔十多年他又哪里能够记住这些人的名字来?只记得当时给父亲漆墓碑的是那被人称做跛三的人。
不过这应该就够了!
步入程乔埠,萧雨风抓住一个嘻哈少年问:”知不知道跛三住在哪里?“
少年惊慌指点道:”喏,就是那间小破屋!“
萧雨风放开他,毫不理会他嘟囔着些什么大步奔向那间又矮又破的土屋。
到得门前不由一顿——这间屋子里传来的腐臭味夹杂着漆味差点没将毫无防备的萧雨风熏倒,怪不得土屋前不但没有孩童嬉戏,便是路人也绕行而过。
轻轻一推之下,萧雨风发现这扇木门栓住了。绕行一圈萧雨风发现这土屋只有一扇门,不由暗自奇怪:“他居然还没有起床!”拔剑拨开门闩低头踏入屋中,一阵令人窒息的怪味迎面扑来!
那不到一人高的门洞不能为这间屋子带来任何光亮,屋内杂乱的物什差点将萧雨风绊倒。
吹起火折子萧雨风毫不意外地看到那老人躺在床上。
死了,冷了,臭了。
看着这具尸体萧雨风儿时的记忆缓缓涌上心头:当年就是他最先来安慰哭泣的小萧雨风,他拖着跛腿进来捂上死者的双眼,为那个孤儿剥蛋吃。
那双沾满漆味的双手剥出来的鸡蛋的气味让人记忆深刻!
眼泪已经悄悄弄湿了萧雨风的眼睛——他不能再让自己想下去了!他只要知道自己的线索断了,一个好心人死了就已经够了。
萧雨风应该做些什么,但绝不是哭泣!
用铺盖将他裹好,将长剑改别在腰间,抄起一把短锄背起他的恩人缓缓走出屋外。
不远处有户人家敲锣打鼓地办喜事何其热闹?而这边厢却有人死了,臭了也没人管,这人世还真是讽刺!
然而萧雨风的行动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槐树下一抽旱烟的老者模糊道:“小伙子,你是谁?”
萧雨风却问:“跛三该葬在哪里?”
老者一愣,过了半响指了指不远处那处竹林道:“那里。”便任由萧雨风离去,或者他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决不会再对自己假以辞色。
还是这片竹林!
萧雨风将跛三葬在父亲旁边。方方下土,三人带了些纸钱来送他,又是哭又是唱让萧雨风好生厌烦。埋好拜了三拜,放下短锄正要离开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高声道:“十二年前是不是你们给萧休逸下葬?”
三人中那老者道:“哪个是萧修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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