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开着温暖光泽的阳光和浓郁芬芳的花香,在与飞舞如蝶的窗纱的几番纠缠后,铺撒整个房间,教仅以黑与白双色妆点,棱角分明的房间凭添了一份柔和的气息,瞬间温暖起来。
门被打开了。红发少女抱着满怀的花束走进来,随手将大朵的颜色各异的花枝丢上木质长桌,然后旋身,推开半掩的落地窗。风,在下一刻涌进来。
白纱窗帘旋舞身姿,落满长桌的花束亦因风散开,最上面的花枝无束缚的呼啦啦飞降地面。就连被玄色麻花绳与床椽束成一束的银色幔帐,都忍不住颤抖,闪耀着冷漠光芒的缎面泛开水样波纹荡漾。
原本只是暖了身子的房间,这下子清亮的笑了起来。是那种暖洋洋的美丽笑容。
少女双手搭上窗外小阳台的围栏,微微仰起头,凭风而立。眯起的眼,被风吹卷的柔软刘海,与在细长的腿边不停翻转弧度的裙,教那原本看上去就小巧玲珑的身体更加轻盈几分,似乎风再张扬一许,就会将她携上高空御风而翔。
卧室里面的门被打开,呈现在瑞贝尔·凯因面前的是红发女孩醺醺欲醉的微笑。他微微一愣之后,弯下腰拾起几束散落于地的粉白色花枝。再抬头时,少女已转过身,凝视着自己的眼中流淌过花朵的馨香。这一季的旖ni瞬间失去颜色,单薄的美丽无胆专美于前。
“好久不见,瑞贝尔·凯因。”
怀抱着花束的黑发魔法师微微躬身,举止优雅的行下一个庄重的见面礼。他形状优美的唇蠕动了几下,似乎在考虑,最后仍是没能唤出她的名字。
盈·亚细亚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记住了名字这回事,她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衣着简单的魔法师几回,发出还是那套法袍比较有创意的叹息。
此时的凯因校长,已完全看不出是分院仪式上那位德高望重稳重苍老的老人了,褪去易容法术,换下黑色的法袍,他恢复成清朗的俊美青年。一个只有玄色才配伴随左右的青年,消瘦苍白的面孔,深蓝近黑的一双眼很是好看。
他走过身边的时候,她正侧过头,一眼森林的墨绿。
“从这里竟然能看见聆音山谷的入口呢。”
见他扳着的面孔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情绪波动,她清脆的笑声便响了起来。
“亚细亚最伟大的魔法师,你别是一直都在盘算哪天实在耐不住思念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不成功既成仁吧。”
他白皙的面孔上这才显露一丝被说中心思的红晕,才一露出马脚人就立刻撤离肇事现场。他缓慢走至深色长桌,抬手为她斟上一小杯花香肆意的茶水。
“喝茶。”
她随他落坐小几旁。腕一转杯已在指间。神态安然。
“我来向你要个人。”
他头也没抬。“真是劳师动众,要你亲自出面。”
她咯咯的笑。“因为只是我想要这个人,与你脑袋里想的什么社稷江山一点关系也没有。”
“哦?”他挑起黑色细眉。“这就好办了,我们做个交易。”
“天下果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已然饮尽,她放下手中的杯。微微仰头看他。
“善后的事情都必须做好妥当的处理,我只是象征性的拿点小报酬。”他淡笑,眉眼间全是冷漠。
“原来亚细亚版的生死存亡不过是点小报酬~”她故做惊愕的小声叫嚷。
他则一如往常的冷淡反驳。“你不也一样。”
被戳到软肋的少女哈哈干笑了几声。“说来听听。”
“我会在月圆之夜打开守护结界,而你要在事成之后,解除巫女的诅咒。”
“你在和我讲条件吗?”她一双大眼眨啊眨。
“要不要全凭你。”他完全不去看她水样的眼。
“不好玩……”她皱起小小的鼻尖。“你偶尔也配合一下吧。”
凯因的一张俊脸依然没有任何过大的情绪波动。盈只好认输。“不过,我要的那个人……”
不用说明,他便已经知道她所指何人。
“他还不是我校的学生。”
“过了明晚就是了。”
“一切过不了明晚。”他口气笃定。
“一言为定。”她口气愉悦,笑意分明写满了面孔。
“一言为定。”他勾起一抹淡笑。“我比较好奇你如何在大众面前脱身。”
“借尿遁啊~”
他几乎喷出口中的茶水。
她笑嘻嘻的站起来。
“我走了,还要回去取书安排寝室,万一你到时反悔撕毁契约,我可是要在这里当上一年的学生,不知道没有教科书手板会不会挨打,你手下的那几个老师看上去都蛮厉害的~”
很有精神的伸个懒腰后,红发的少女蹦跳如小鹿的身影消失在开敞的门扉之后。只留淡淡的栀子花香隐隐流盼空气之中,似有若无。
身形高挑的青年起身站至小阳台,此时日已即将西沉,余辉漠漠涂抹,映上人的脸形成了寂寞的颜色。
人,都是因为寂寞而去做坏事的吧,这一个答应,他便成了亚细亚最大的罪人。一个触犯禁忌助纣为虐的恶徒。千百年之后,始作俑者也许会因为身份的特殊而得到宽恕,而他,只能落得被榨干灵质,悬挂地狱等待灯枯而亡的下场。
然,那又如何呢?
垂下头,脚下一片逐渐加深颜色的森林映满深蓝色的眼。他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那又如何呢?只要能有百年时光与你相聚,死亡又有何惧。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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