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轧过了坚硬的碎石路,打破了崤山峡谷的寂静。.[774][buy].[com](..)
或许是兵荒马乱的原因,昔日行人不绝于途的崤山峡谷人流绝迹,只有着一辆马车孤零零的行进,在山风的吹拂下,形只影单,显得诡异异常。
驾车的是两匹毛色灰暗的老马,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一个年轻人挥舞着马鞭,催促着驾辕的马车疾行。在马车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瘦削的中年汉子,抱着肩膀打着盹儿。
马车很普通,就是当时大户人家出行用的暖车,一个蒙着毡子的弧形的棚,将光溜溜的车板变成了私密领地。
这时,一个老人从车棚里探出头,问道:“高老板,还有多久到啊?”
这个叫“高老板”的中年汉子惊醒了,抬头望了望远方,和蔼的说道:“老人家,别急,很快就要到潼关了。”
高老板说的非常有保留,因为在这时,潼关已经到了。
前边的人流渐渐多起来,基本都是挑着柴担,进城卖柴的山民。高老板放慢了车速,慢慢悠悠的向着潼关大门行驶过去。
在古代,作为一处重要的关隘,潼关城的通行制度非常严格,“进出关中,潼关是必经之处。行人要通过潼关,就必须经过关城的东、西两门。每天早上太阳出来时,城门打开,等到太阳一落山,就要关城门,禁止通行。所以,许多途经这里的人都要在潼关城里住一晚上。这便使城中的商贸更加繁华起来。”
叛军撤离了,因为城中的居民需要周围的山民供应柴草,潼关的大门再一次开启。不过,守军害怕叛军的奸细混进来,盘查的非常紧,任何人都得搜身,当然,车也得搜。
看到马车到了城门,守城的官兵吆喝着马车停靠一旁。车上的人都下来。
暖箱的布帘打开,一个瘦弱的老头和干瘪的老太太下了车,随后,变戏法似的又出来了两个中年人和他们的媳妇、孩子。
守城的士兵目瞪口呆,小小的暖棚竟然塞进去8个人,难道他们在里边叠罗汉么!这些人能忍,可惜了这两匹驾辕的马了。瞧把这畜生累的。
一个守城小校向高老板问道:“通关文牒拿出来?”
高老板谦恭地说道:“军爷,我们是从沦陷区逃出来的。那里的官府逃的逃,投敌的投敌,我们没地儿开具通关文牒啊!”
小校不耐烦的说道:“没有通关文牒,一律不许入关,你们还是回去吧。”
小校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了骚动,在一旁的老头赶紧上前,说道:“军爷,我是洛阳人。儿子在潼关军中,我们都是投奔儿子的,让我们进去吧。”
老头的话音刚落,小校很不满的说道:“到这儿来的,不是说自己的爹在军中,就是儿子在军中,或者是老婆相好的在军中。为了进城,多不要脸了。这些话老子听够了,还是换个地儿骗吧。”
老头被小校一脚扪回去了,大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高老板走南闯北,人比较活泛。赶紧走上几步,将一个金元宝塞进小校的手中,低声说道:“军爷,都是农民,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军爷原谅则个。”
小校颠了颠手中的金元宝。大约有10两重,这人出手够大方的,因此,详细打量着高老板。
高老板的年纪在30几岁,穿着麻布粗衣,面皮白净,不像是出苦力的。
小校不由得产生了怀疑,于是问道:“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有钱人,怎么能拿出金子?”
高老板小心的说道:“军爷,还真跟您吹一句,他们家还真是有钱人,为了躲避安禄山的贼兵,不得不化装成这个样子。”
小校一声冷笑,说道:“洛阳距离潼关万水千山,贼兵挡路,你们真有本事,能平安的到达这里!来人啊,将这几个奸细抓起来。”
小校判断的有道理,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却不在这里,他看到高老板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块金子,车里指不定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当成奸细拿了,肯定能发一笔横财。至于这几个人是不是冤枉,那就不关自己事了。
守城的士兵一声“吆喝”,亮出腰刀,上前推搡着这一群人,顿时,关前哭声一片。
高老板挣脱了士兵的推搡,大声对小校说道:“军爷,且慢动手,你可知道车上的人是谁?”
小校大声呵斥道:“老子管他是谁,就是玉皇大帝的二大爷,到这里也得老老实实的。”
“军爷,车上的人是监军边令诚的父母和兄弟。”高老板打断了小校的话,声音又高了八度。
犹如一颗炸雷,小校和所有的军兵都呆住了。作为军中的“政委”,边令诚的小心眼是人所共知的,只要有人得罪了他,边令诚都是睚眦必报的,而且报复绝不过夜。关于这一点,高级将领都害怕,更甭提一个低级军官了。
小校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退到一旁,然后紧盯着高老板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高老板知道自己已经吓住了小校,于是,脸色一变,淡然说道:“军爷,边监军就在城内,进去一问便知端的,我岂敢胡说这些掉脑袋的话。”
“您老人家真的是边监军的父亲?”小校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回过头询问老头。
老头诚惶诚恐的点着头,说道:“我们老两口在洛阳,这个没机巴的儿子是白养了,也不管我们。幸亏……”
高老板听到老头信口胡说,于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军爷,关外风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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