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荷只穿一件夹衫,在寒风中栗栗不止,如梦忙将她拥在怀中,转身掩门,来到床前,托起咏荷,将她放在床上,扯过棉被盖上。埋怨道:“咏荷姐何以穿得如此单薄,如着了风寒岂不令小弟吃罪不起。”握住柔滑的纤手,度了一丝真气过去,咏荷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这才问道:“咏荷姐深夜来此,不知有何事相告?”
咏荷自被他拥入怀中便一言未发,此刻闻着枕上如梦的气息,手被如梦握着,脸上露出恬静的微笑,一幅沉醉的样子,听如梦发问,嫣然一笑,“我睡不着,就是想来看看你。”
如梦心中一惕,果然知妹莫若兄,竟被王安上一言中的。忙抽因手道:“咏荷姐,所谓男女有别,有事还是明日再行详谈,深夜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有变故。”咏荷扯过他手枕在脸下,娇声笑道:“你个毛头小子,说什么孤男寡女,恐有变故,难道你还能与我洞房不成。”说得自己也脸红起来,一根手指在如梦臂上划圈,良久才幽幽道:“我自幼许配萧家,两家世交,我也不觉有何为难。自从遇到你,我心里只觉说不出的乱,只觉若能和你在一起,定会快乐不尽。我知哥哥定已和你说过,也会劝你不要与我交往,其实就是他不说与你听,我也会全都告诉你。你年幼若此,难道我二人真能做出逾礼之事不成。我今夜来此,只想和你同床共枕。此后夜深人静,孤梦难过之时心中有此感觉,不至午夜梦回,以此为憾。你也不必难作,我二人既已结拜,权当我是你姐姐,让我来抱抱你吧。”言罢强颜欢笑。如梦看在眼中,心内酸楚,上c将她搂在怀中,以手轻抚云鬓,但觉如能安慰此女愁苦,搂搂抱抱却又算得什么,只盼此刻怀抱能教咏荷梦中欢愉,不至象今晚单衣外出。想到“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诗境,更觉不胜伤感。
毕竟玉人在怀,发香体香泌人肺腑,如梦唯有强自压抑,只觉咏荷浑身绵软,竟是无一处敢下手抚mo,深怕自己把持不住,坏了咏荷名节,伤了兄弟感情。咏荷却是心愿得偿,牢牢将如梦抱住,尽情享受这温暖的怀抱,渐渐睡了过去。
外面雨声淙淙,屋内春意融融,最是惹人遐思。偏就在这销魂时刻,忽地房门大开。一条身影疾射至床前,双手一伸,分点床上二人穴道。如梦在那人刚接近房间便已警觉,此际见来人点穴,自己夷然不惧。暗查点向咏荷手指方位,手指轻点咏荷腰俞穴,将一股丹气注入督脉,过精府冲任脉挡住点向合谷穴之指力。不料来人内力阴柔,自己未尽全力之下,自己至阳穴竟是一麻,虽无大碍,也是一惊,注入咏荷体内丹气竟也被来人内力震荡,如梦此时已知咏荷没有丝毫内力,全然一个不懂武功之人,当下将一丝丹气留在咏荷任脉,助她护体。却不料咏荷未曾习武,任督二脉未通,丹气没有如梦导引,便涩滞起来,渐渐汇入咏荷精府,后果自是可想而知。
如梦觉来人内力极强,认穴奇准,而所点穴位只让二人昏迷,所以放胆装昏,探看来人意图。只听来人轻叹一声道:“早知你对这小人儿有意,不想却是如此大胆,倒是让我自叹弗如。若不是此行必欲得汝兄妹,光凭你这般勇气,就该绕了你。”语音柔甜,竟是日间所邀女子。只听她自言自语:“这般标致的人儿,也难怪你如此,连我也是一见心动。”随着话音,一只柔软腻滑的手抚到脸颊上,鼻畔更传来淡淡香气,如兰花香草,真是说不出的受用,心中隐隐期盼这抚mo长久一些。孰料果如所愿,那女子竟尔挨着如梦躺下,所幸床铺极宽,否则弄醒咏荷,立刻便惊动此女。
那女子将如梦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相公,奴家名叫苏巧巧,今夜你我二人同床共枕,想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却不知前世你我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叫人家对你情意难禁,偏偏又叫你如此年纪。若是你再长几岁,亦或是奴家晚生数载,便是王母娘娘也难叫苏巧巧断了这颗心。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一曲更漏子直唱得勾魂夺魄,伴着如兰香气,柔软身体,叫如梦内心也是无尽感伤,此时虽是最佳机会,出手立可制住苏巧巧,可此时便是石头心肠,也难骤然出手。
此时房门又开,有人闪入房中,苏巧巧急忙起身。只听后来人轻声道:“小姐,那王安上已被翠莲制住,含烟这便将咏荷一并带出,到山下望山客店等候小姐如何?”苏巧巧沉声道:“你有何用意?”含烟回道:“小姐日夜操劳,但你我同是女儿身,属下见到此人便心神不定,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存奢望。以小姐容貌绝世,兼以武功绝顶、江湖声望、身家财富,便招此人为婿岂不美哉?何必终日形支影单,叫属下也是心中难过。”苏巧巧低哼一声,待要训斥几句,但话到嘴边,轻叹一声:“我也知这碗江湖饭吃不长久,但像我等替人索命之人,如何寻得如意郎君,再不多挣些私房,后半生怎生得过?”转身为如梦掖掖被角,接道:“做完这票生意,我便洗手不干,由老二接掌寻花门,我要做些正当生意,等这小冤家成人,便设法嫁他为妻。”以手轻抚如梦,低声道:“此事若成,当是前世缘份;若不成,定老天要惩罚于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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