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招呼诸女上街,众人化装出去。长安古都,经秦汉唐盛世,建筑风格宏伟壮丽,不似江南建筑,处处追求小巧,而是彰显大气粗旷之风。诸女只觉逛街实是有趣,而如梦则心胸开阔,只觉男子汉立于世,当有所作为,一展抱负。其实建筑于人影响有限,只是如梦由江南一路北来,阅历渐多,已是有所改变,到了长安这种处处显露威严的地方,自然而然催生丈夫雄心。
中午随意找了一家酒楼吃了饭,直游到傍晚方回。看看时间已到,将魏曹二人约自己再赴畅春园之事说与诸女,听到如梦又要去见面上敷粉之人,诸女笑做一团。
到大堂等来魏曹二人,略坐片刻,驱车与来接之人同赴畅春园。进得园中,下人领了直奔后进,拐过一个月亮门,一座秀气的小楼座落于一角。将到楼门,有一俊俏的丫环迎了上来,约摸十五六岁,淡扫蛾眉,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双眼灵动,一身绿色衣裙,裁剪合体,虽是棉衣,但将少女婀娜苗条的身段显露无遗。如梦三人只观这丫环打扮长相已可知那苏小翠必是一名美女。那丫环施了一礼,甜声道:“小婢翠喜见过三位大人,我家小姐已在楼上恭候三位大驾,这位必是李公子了,快请进。”如梦还礼:“不敢当,相烦姐姐通禀一声。”目光在丫环身上只是略作停留,并不因她年轻貌美有所耽搁。翠喜忙转身引路,嘴中道:“小婢怎敢当公子称呼,有事只管吩咐翠喜便是。”边说眼中边闪过一丝惊异,想来是因为如梦年龄的缘故。
四人登上二楼,只觉房间陈设自然透出一股雅致之气,虽只是女儿家常用之物,但经巧思布置,竟是无一物显得寻常,真是墙上无字,更显胸中丘壑;案上无琴,似闻仙乐天声。翠喜请三人坐下,帘后转出一女,深深万福,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久慕魏曹二位大人棋艺深湛,只是营门深深,无由向二位讨教,更听得李公子天纵奇才,今日得见三位高手,真叫小女子不知如何感谢。”魏曹两位一见此女,二目发直,看起来没完。如梦只觉苏小翠长得柔媚万分,若说美貌,似是不如如月诸女,但神情婉娈,没来由地叫人心生怜惜。此时苏小翠正向如梦望来,二人四目相交,如梦只觉心中似是一颤,本来便心有提防,此际突地想起一事,当日习学冥想时曾听月儿说过摄心术,此际心中莫名地难受,虽未知是何缘由,但身当险地,立刻全神贯注,集中精神。那苏小翠与如梦对眼之后,似是一愣,随即言笑如春,与三人交谈起来。
一番谈论,那苏小翠果是长安名妓,口才既好,又深体人心,室中随是三人,但经苏小翠温言巧笑,三人竟没一个觉得受了冷落,只觉她只对自己一人关注,虽是早春时节,倒象是在江南艳阳下游玩一般惬意。
一壶清茶喝罢,翠喜在几上摆下棋盘,苏小翠纤手一摆:“昨夜回来听玉环姐姐一说,小翠今天真是觉得度日如年,不知李公子可肯赐教,教小女子于棋道有所领悟?”如梦欠身道:“小生粗通棋道,与人下棋实在是闷极无聊之事,怎是姑娘对手,没的贻笑大方,我等来此只望一睹姑娘天颜,此愿已了,不敢耽误姑娘休息,还是就此告辞了吧。”魏曹二人大急,插言道:“三弟此言差矣,小翠姑娘既是奕林高手,又如此盛情,你怎能就此告辞,实是有辱斯文,败了大家清兴,趁时间尚早,快与小翠姑娘多对几手,也教为兄长长见识。”
如梦自胜了王安上,便对围棋颇起兴趣,也不过是略作谦让,便坐在桌边。苏小翠是主,也不猜先,执了黑棋笑道:“小女子虽久与人对奕,但今日遇上公子,真心讨教,也不与公子客气了,还请公子手下留情。”竟是没有一丝争胜之念。如梦也含笑答道:“小生棋艺粗鄙,还望姑娘不致让小生出丑过甚。”
那苏小翠嘴上客气,下手竟是不让须眉,杀着连出,气势逼人,引得如梦一时也争胜之心涌起。黑白纷落,数番厮杀,到了中局,如梦已领先数子,苏小翠孤注一掷,全力对付如梦中腹一条大龙,又下十数手,终于拦不住此龙,被如梦接回边角。苏小翠沉思半晌,知已无望,将手中黑子放回盒中,轻叹一声道:“公子此龙甚长,却敢孤军深入,着力经营,真是胸有韬略,尽显大将之风。以心胸比棋力,小女子今生怕是难望公子项背了。”如梦谦道:“姑娘背水一战,一门心思断我主力,不纠缠于边角小地,尽胜须眉,实是叫小生受益良多。”
二人重开战局,此次如梦先手,有了前盘经验,如梦已可放手一搏。那苏小翠果然名不虚传,如是前盘由如梦先手,只怕谦让几手,便回天乏术,首盘告负。既知遇到对手,如梦此盘妙手连出,腾挪打劫,无所不用其极,未到中盘,苏小翠推枰认负。此盘虽只下了半局,但妙处远非首盘互有谦让可比,只看得魏曹二人大呼过瘾。外面已交三更,魏曹二人便即告辞,也不理如梦,率先而出。他二人心思,这苏小翠美貌可人,既负于如梦,或会格外垂青,不若舍了如梦,成就他二人好事。如梦忙不迭地起身告辞,欲追他二人而去。岂知苏小翠娇声留客:“公子棋艺精深,小女子感佩无地,只是虽经实战,尚未得公子教诲,猝然离去,难道公子忍心小女子蒙昧不开,中宵苦候吗?”如梦与她客套几句,正想抽身,翠喜已自门外进来,“魏曹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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