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奇怪的？”瑞泽尔问。
“我第一次杀人，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士兵回忆着，“刽子手是正常人绝对不会愿意干的，所以在我们团，总是抓阄决定，我很不幸，抓到了。”
“犯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因为发现妻子通奸，就一股脑干掉了奸夫淫妇，然后到警察局自首了。”
“这样的人虽然犯了死罪，总归是条汉子，所以号子里也没受什么罪，本来死刑的时候是打算派我们这里的操刀老手去执行，让他死个痛快。但那个家伙刚好在当天得了急病，大概也是杀人太多受了报应吧。”
“于是我就上了。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手握断头刀时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要死的不是他，而是我。”
“断头刀非常锋利，临刑前，来了个狗屁医生，用白灰在死囚的脖子上画了一条线，告诉我说砍这里就能手起到落，一刀两断。娘的，医生不是救人的吗？怎么教我杀人？”
“本来我想好了在断头台上跟那个死囚说：‘大哥，对不住了。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让你死个痛快。’”
“但那时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倒是那个死囚比我强不少，还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杀人，我说是，他说别害怕，使劲来一下子。”
“我眼睛盯着医生画的白线，只觉的天旋地转。当行刑的命令响起的时候，我差点就尿了裤子。”
“不过最后还是瞎胡乱砍了一刀，但效果不太好，头没断，人死没死也不知道，我一看见血飙了出来，就吓昏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驻地的营房了。”士兵说到这，看看脸色已经发白的瑞泽尔，说道：“兄弟，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这边的尸体都检查过了，没有你的朋友吧？”
“这里也没有。如果他们没死那再好不过了。”瑞泽尔回答。
“那我们还是走吧，这里的滋味很讨厌。”
“的确，和这么多尸体做伴，的确很让人头痛。”瑞泽尔已经站立不稳了，要不是刚才士兵一直陪他聊天，他说不定又会呕吐，虽然这个家伙聊天的内容也不让人舒服。
“就是说吗，杀人的感觉都比一具一具翻看尸体强。”士兵打个哈欠，“回去睡觉吧，愿神保佑你的朋友。”
“谢谢，不过我觉得杀人的感觉也很难受。”瑞泽尔说。
“怎么，你也杀过人？”士兵好奇问道。
“参与杀人吧，今天的事情。”瑞泽尔回答。
“怎么？你今天杀人了？”士兵吓得后退两步。
“上午暴乱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个碰上了三个暴徒。”瑞泽尔说。
“暴徒？老天，太不幸了。”士兵说道。“他们没有伤害你们？”
“怎么可能，差一点就被杀了。我们命大，把他们干掉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我听说那些暴徒都很厉害的。”
“当然，我们在几天前还差点跟他们之中一个非常厉害，大概是头目的人交手，那个家伙才叫恐怖。”瑞泽尔回想两次和达尼斯的对阵，仍然心有余悸。
两个人走出墓地，士兵说：“好了，今天没别的事情了吧，我得回去了。”
瑞泽尔伸出手：“谢谢你。”
“没什么，你挺够意思，为了朋友甘愿做这么难的事情，我佩服你。交个朋友，如何？”士兵握住瑞泽尔的手，“海岸警卫队第四步兵团上等兵，兰普尔。”
“瑞泽尔?索尔塞斯，圣塞巴斯蒂安学院见习即将毕业的圣骑士。”
“哈哈，即将毕业？这么说还是个学生？”兰普尔说。
“马上就要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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