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斯塔主教很明白自己目前起到的作用:在伊丽莎白皇后不愿意出头的时候,充当点醒皇帝的那个恶人。也许皇帝并不是不明白,但是如果没有人明确的说出来,他宁愿很鸵鸟的对现状视而不见。这其实是个很糟糕的方面。皇帝一直都喜欢回避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伊丽莎白很不喜欢他这点,又不能时刻紧逼,这样会很容易让弗兰茨产生反感。
夫妻关系有时候比外交关系还难以处理。所以古代中国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说法。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面对爱情、亲情,错综复杂的关系,很微妙,也很为难。
弗兰茨也曾想过弟弟会有什么感受,但是……他善良的天性宁愿这都是他的错误判断。伊丽莎白偶尔想到爱人有着如此柔软的心地,心里也不禁软弱起来,也就不忍心要求弗兰茨接受弟弟的背叛了。
华伦斯塔主教便义无反顾的担任起了可能会导致皇帝厌恶的角色。
作为一个已经将罗马教皇国当成自己第二故乡的神职人员来说,华伦斯塔主教的个人品德算是相当不错了,至少没有私生子问题和娈童问题……至于其他的,追求权力乃是人类共性,这一点实在不好算是缺点。
地中海小国摩纳哥。
逃亡的匈牙利叛将路西法·冯·特伊佛男爵正同加富尔悻悻然的说到这次狼狈出逃。
曾经身为久拉·安德拉西好友的特伊佛男爵,是个坚定的暴力分子,坚持武力至上论,坚持暴力抵抗奥地利的统治,对奥地利皇帝深切厌恶。
“真没想到啊。”特伊佛男爵唏嘘,“我很奇怪为什么奥地利军队突然变得那么能打,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的1858年,奥地利还需要沙皇的军队来镇压起义。”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了。”加富尔已经辞职,只是都灵尚未安定,包括撒丁国王在内的一大批意大利贵族们都还没有返回都灵。
“听说奥地利军队的武器装备很不错,装弹速度很快。”特伊佛男爵道。
“是的,我弄到了奥军使用的步枪。”加富尔命人将斯太尔步枪拿上来,“后装弹,装填速度比前装的快至少两倍,所以我们的士兵成批的倒了下去。”很感叹。
“仅仅只是装备上的少许进步,并不表示奥军就能赢得这场战争。”
“是,还有其他的一些方面。法国的援军迟迟没有到达会合地点,这一点就足够让撒丁尝到失败的味道了。”加富尔对法国皇帝的摇摆不定不是没有怨念的。
“法国军队……”特伊佛男爵耸肩:“不过是表面上的强悍而已,要说战斗力,匈牙利军队才是欧洲最强。”他仍然得意于1848年的那场席卷欧洲的革命,在那年匈牙利军队和贵族们几乎就差一步就能逼死奥地利皇帝。革命的功败垂成,导致大批匈牙利贵族被绞死、被缺席判决,流亡国外。有些人已经得到了赦免,有些人却因为没有及时出逃而死在了奥地利刽子手的绳索下。
说是“血海深仇”一点也没错——不过那是限于上层贵族们的仇恨,对于平民们来说,谁做统治者都无所谓,只要有房子住、有干净的水和面包,能够养活妻子儿女,国家到底是匈牙利自治还是奥地利领土,都没有什么分别。
这也是伊丽莎白皇后能够在匈牙利获得人民爱戴的原因之一。
“匈牙利军队?”加富尔最近脾气不太好:“匈牙利现在还有军队吗?那不都是伟大的奥地利皇帝陛下的军队吗?”
这个明显的事实刺痛了特伊佛男爵,他握着拳头,冷冷的说道:“只要让我有机会回去……”
“似乎你仍然不在奥地利皇帝的特赦名单上呢。”
“……你注意到没有?这次奥地利出动的军队,全部是上下奥地利的军队,有少量的波西米亚士兵,没有一名匈牙利人?”
“是的,我注意到了。这说明奥地利政府仍然不信任匈牙利军队。”加富尔若有所思:“不知道这种情况能否被我们利用呢?”
特伊佛男爵笑了起来:“我敢说,在匈牙利军队中,一定有这种不被信任的传言了。”
“想想看,一个在书面上仍然是匈牙利国王的人,一个仍然没有加冕为匈牙利国王的人,一个无法掌握他的国土上所有军队的皇帝,将怎么处理这种危险的分裂的情绪呢?”
“在布达佩斯的我的朋友们,能够让我在尽可能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返回匈牙利。”
“那么……我想你的朋友们也一定能很好的解决你的身份问题。是去军队吗?”
“我对我的忠诚的朋友们的能力很有信心。”特伊佛男爵很是自信:“是的,我的目标是军队,这样,我会有机会接近伟大的奥地利的最新军事装备。”
加富尔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想想看,在奥地利的军队里,有你这样的了不起的内线,然后……”他搓着手,心里迅速勾画出了一幅对撒丁有利的前景——也包括匈牙利,不过这是后话。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一直很融洽,今后将更加融洽。
返回巴黎度假的勒菲先生,在解除了被女性魅力弄昏头脑的状况之后,快活的拍拍屁股返回了维也纳。
这件事情他很快忘记了,可是伊丽莎白皇后却在某一天,装作不经意的提了起来:“听说,有人诱之以女色,希望你能够变成一个隐藏在我身边的窃听器?”
“那个……什么是‘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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