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足的就是那干粮太过粗糙,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咬在嘴里就像咬着一块干干的泥巴一般。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爹爹不正在沙丘上收拾残局吗!相信等会便会有马肉吃了。
郑金池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父亲心思如潮,原来有父亲的感觉这么好!
过不多久,一块块被削成细细长条的马肉被串在刚刚还插在郑铁山胸口的那把长剑上被火烤的滋滋流油,郑金池食欲大动,舌头不自觉的上下舔着嘴唇,一副馋猫样。
郑铁山随意的坐在地上,一手平端着长剑,上面的小肉块整整齐齐串着。一手则是平端着自己那杆精钢大戟,上面串着一只马腿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几天来只顾逃命粒米未进,仅仅昨晚吃了一条沙蟒,却也在之前的打斗之下被耗光。郑铁山不禁腹中空响,竟也学着旁边双手拖腮作馋猫壮的儿子不住的舔嘴过瘾。不料正被转头看过来的儿子逮个正着,四目相对,小眼瞪大眼,郑铁山忙道:“日头过烈,嘴唇发干,苦也!”
郑金池则是歪着头一副打死不信的模样。
黑风不知何时悄悄地出现在不远处,看见安然无恙的父子两人登时嘶鸣不已,却又站的远远的不肯走近,显然远远散发的马肉香味让它极不舒适。
郑铁山心里一喜,想吹口哨唤它过来,可手里正忙腾不出手。便道:“驰儿,唤黑风过来。”
郑金池心里一突,他可不会吹口哨,可记忆里的郑永驰别的不会口哨吹的那叫一个溜。
脑中灵光一现,手指在衣服上猛擦,做出一副爱干净的模样,其实哪脏就往哪擦,擦了半天伸出一双脏兮兮的小手说道:“爹爹!”
“嗯!”
“得讲卫生!”
“嗯!嗯??”看着儿子那双缠满布条脏兮兮的双手,郑铁山却是突然一阵心疼。
这顿大餐吃的两父子肚皮滚圆,黑风则至始至终都在一旁嘶鸣,直至郑铁山抱了一堆草料才堵住了它的嘴,静静嚼食。倒是让郑金池糊涂不已,到底是看到他们吃马肉让黑风不爽,还是父子两吃独食没它份让它不爽?
突然感觉身上一轻,郑金池被父亲抱上马背。
“驰儿在此等候,待为父再去搜刮一番。”郑铁山道。郑金池乖巧的点了点头,待父亲走后郑金池突然瞪着眼珠子看着低头专心啃食的黑风心道:“看来得好好练习口哨,不然就真成了马前露马脚咯”瞪着瞪着突然双腮一鼓撅起嘴巴用力一吹。
呼···
没响?
呼···
还是没响?
郑金池心里一塞,该找谁教我呢?
“小子!你在练蛤蟆功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回荡在郑金池的脑海中,登时把他吓了一跳。
“谁?谁在说话??”
“你猜猜?”
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回荡。
郑金池抬头望去,远处的父亲正在那些尸首上搜来搜去,大包小包的干粮和水壶,马料等正被他一一绑在几匹黑马的背上。除了正在忙碌的父亲和一地的尸首之外别无他人
从不信神鬼之说的郑金池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冷汗孱孱,脸色惨白,哆嗦着小声道:“你是人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声音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求你了,你出来和我说话,我怕!”郑金池脸都绿了。
“呃!你怕?刚刚传承小驰记忆的时候他的鬼魂都朝你扑过去了怎不见你害怕?”那声音显得楞了一下,才疑惑道。
“刚……刚刚我以为自己也是鬼,所以才不怕的哇,况且郑永驰那副可爱模样我也怕不起来。”郑金池心里直打鼓,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解释道。
跨下专心进食的黑风显然很不明白小主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自言自语,时不时打个响鼻应和一声,然后继续低头全力以赴的大口嚼食草料。
“呃!这……倒是说得过去,你神魂太弱,心性倒是与这具躯体的主人一般无二,淳朴至极。”
一席话说出郑金池登时如遭雷轰,险些从马上栽倒下去,早先因为恐惧而发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没有血色。
就在刚才自己还暗暗发誓绝不对人说出自己的来历,这个秘密将会陪着他直到死去的那天。可这个不见其人得神秘的声音却一句话把他的身份来历一语道破。
人,总是有yù_wàng的,不分大小。在前世郑金池的yù_wàng是像诗歌里描绘的那种意境一般,轻轻的离去,不带走一片尘埃,他的yù_wàng是安静的死去。
但人性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他的变幻莫测,那些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之类的煽情之语都是他们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多变而编造的童话罢了。
人!始终都是一时一时的。就像现在的郑金池,短短半日之间,他的yù_wàng变成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远处那如山般的男子,记忆中眼神似水的女子,这天,这地,哪怕是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都让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喜欢落月擎天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