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范武带回了县衙,关押在地牢之中。
并对外发布官文,称于第二日设公堂,亲审范武。
消息一出,便引得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吕宋洋亦随着那一拨人回到了小镇,他本欲在县衙附近找一间客栈投宿,却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
无奈之下,只得踱出店门外去。
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无论你身上曾经有多么耀眼的光辉,在既无朋友,又无钱财的情况下,你在人性的旋涡里,将会寸步难行。
此时,正逢寒冬季候,天寒地冻,风餐露宿,的确是一个不好受的滋味。
吕宋洋念及自己此时失魂落魄的处境,又想起朱书媱尚且下落不明,心中更觉得凄凉悲伤。
吕宋洋低头在街上走着,街上的积雪渐渐的厚了,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该去向何处呢?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前途亦是白茫茫一片。
结义大哥,身陷牢狱之中,心爱伴侣,至今下落不明!
风与雪交加,悲与同交融!
此刻他心沉如铁!
他的脚步在雪中艰难跋涉,他的心亦在痛苦的深渊之中艰难跋涉。
吕宋洋仰首望了一眼发黄的天空,一片雪花,落入他深邃的双眸。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比雪更冷!他的心比寒风更乱!
他忽又垂下头去,思考着自己的去处!
人一生的去留,本就是一个深奥而又玄妙的问题,生是开始,死是结束,可是生死之间,却处处充满抉择,让人困惑。
生有喜,死余悲!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一片雪花,落入吕宋洋温热的肌肤上,带来一丝冰凉,一瞬即隐没。
其实,生生死死,就像来来往往,就如同春夏秋冬四时的更替。
生并不是获得,死也并不是丧失,生并不比死具有更大的意义。
深长的思绪,让吕宋洋在雪地里孤独伫立。
此刻,他在思考这生死的真谛,可是人又怎么能够轻易的理解生死的意义。
是以他仍伫立在风雪之中!
一直到——
风雪覆盖了他单薄的衣襟,他的知觉渐渐麻木,他的心开始冰冷。
良久,良久——
忽然他感觉背后有人轻轻的敲他。
他猛然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圆脸中年汉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汉子向前一步,依旧是一副笑脸。
冰天雪地之中,遇见一个笑脸,又让他的心为之一暖,但更多的是诧异。
那圆脸大汉,对吕宋洋笑道:“吕公子,我找的你好苦啊!烦请公子随在下走一趟,小姐有请!”
一听此话,吕宋洋心中正疑惑不解,眼前之人,他并不认识,可是那人却说寻找自己已久。
他微微一愣,忽又问道:“敢问大哥寻在下所为何事?贵小姐又是何人?”
那汉子只是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多问,随在下去了便知!”
吕宋洋心中暗自忖道:“此人真是奇怪!世间哪样这样请人的,来意不明,去意也不明,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他微微一顿,又自瞅了眼前大汉一眼,见他面色和缓,并非心怀恶意,转念一想,“反正我也没有去处,随他走一趟又何妨?我吕宋洋堂堂昂首七尺男儿,又岂会害怕,纵然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一念至此,右手一引,便对着那中年汉子微一躬身,朗声道:“大哥请前面带路!”
话音一落,那圆脸汉子犹是含笑吟吟,长袖一扫,扫落一片雪花,大笑着领着吕宋洋往街的尽头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银月照着白雪,凄寒无比。
凉风吹袭,雪花纷纷扬扬的卷落,寒意又添加了一重。
吕宋洋亦昂首阔步朝前方走去。
身后,一座城池所有的繁华都埋葬在渐次熄灭的灯火里。
两人踏着雪花,顶着严寒,在风雪中,走了一阵。
长路漫漫,两人走得寂静无声。
一路上,疾风贯耳,只闻风声呼呼,吹打在肌肤之上,凛冽清寒。
忽然那圆脸汉子停住脚步,回头对吕宋洋展颜一笑,道:“到了,吕公子!”
吕宋洋顿住脚步,低声应道:“嗯!”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吕宋洋抬目一看,一处宅院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宅院虽然比不上朱书媱家豪华气派,寻常人家,却也是难得一见。
吕宋洋想寻找一些端倪,却发现这一处府宅虽然不小,却十分的隐蔽,门额上连牌匾也没有立一块。
吕宋洋心中大奇,不禁暗自忖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可真是奇怪呀!请人入府做客,偏又不告知名姓,居住着豪华的宅院,却连牌匾也舍不得悬一块。”
他一边暗自思量着,一边紧跟着那圆脸汉子,往院内走去。
在那圆脸汉子的引领下,吕宋洋进得屋内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屋内干净整齐,简约朴素之中,带着一份儒雅之气。
厅堂左右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四幅画,赫然入目。
画卷之上,分别画着梅、竹、兰、菊,画作精美,每一笔,俱落在精细之处,端的天人落笔。
画卷落款之处,各题诗一首,笔锋突兀,苍劲有力。
一一望,吕宋洋便觉得其中充满了超然世外的洒脱与自在。
画卷之上画着梅花的诗文,如此写道:
“鹿鸣山中鹤冲天,焚香折断梅花点。
须
喜欢明月清风此夜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