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场风波,苏生和司马瑛娴的关系有了一个变化。这个变化在两人之间,同学之间,已经不言而喻。一路上,他走到前头,她就打小跑跟上。苏生扭头看她,意思是问她干吗总要跟着他?司马瑛娴抿嘴笑着,上前把背包往他肩上放去。苏生蹲下去把背上的野营行攘放到地上,司马塞到了行囊里。他靠着行囊要把它背起来,司马瑛娴在后面一双手托着行囊。苏生把背一拱,就站了起来。
司马的拖累,走起路来还一跳一跳的。有时,她拉苏生去看峡谷里潺潺的溪水;有时,她和一群女生涌到用竹片从山上接下来的泉水边,拿了水壶去抢水。抢了一壶水后,她又把水壶的嘴对着苏生的嘴,从山上流下来的水又流到了苏生的口里。
太阳由斜到直,苏生和他的同学则不得不挣扎在翠竹烟屏里。一路上,他听到了很多同学的笑话,其中有古飞瑶和陈亚玲的一唱一和。说什么学校呷饱了撑着,想出咯样一个馊主意。穿草鞋走桃洲?简直折腾人。苏生有心说个笑话,他指着脚上的草鞋,对她们说。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穿的是草鞋,嚼得是皮带,没人喊一声累,没人叫一声苦。我们就不一样了,还可以一路看风景,一路说笑话。古飞瑶嘻嘻一笑,骂他瞎掰。陈亚玲倒好,干脆要苏生到部队去当政委。要知道这年头讲大话不脸红的,也只有政委了。苏生和司马瑛娴相视一笑,古飞瑶看在眼里,板了司马瑛娴的肩,对陈亚玲扯着嗓子大声道:
“要不我俩也玩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好不好?”
陈亚玲学古飞瑶的样子,扯嗓子叫,好,好。司马瑛娴也不说什么,她反过来一手搭着古飞瑶的肩,一手搭着陈亚玲的肩。就在两人得意的时候,司马瑛娴手一抓,疼得两人尖叫着往前逃去,司马瑛娴则笑得蹲到了地上。
苏生后来在他的散文《翠竹烟屏》里这样写着:紧绷绷的峡谷,一块开阔的绿地,数十股山泉从山上而下,在绿地间汇成了大大小小的湖泊小潭,也使它有了湘南九寨沟的雅号。也就是这湘南九寨沟,一下子被四百多个鲜活的生命闹腾到了天上。苏生还记得,野营开始后,他拿出一个肉包子。司马瑛娴一把抢过,说是这么热的天,熟食很容易坏的。她给他一块桃酥,一瓶酸奶。苏生不接,她硬是往他手上一塞。苏生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禁不住饿,把一瓶酸奶全吸到了肚子里。
不知怎么回事,古飞瑶和唐亮亮闹了起来。她拍着他的肩,要大家快看,我们的亮亮像不像电视里打广告的奶油小宝?唐亮亮左手一个奶油面包,右手一瓶牛奶,弯着一双手臂学电视里的广告腔调道:
“你们看我,我以前是娘娘腔,排骨型。自从喝了你们的牛奶后,我已经成了奶油小宝,棒,棒,棒。”
围了一圈的同学有掩嘴笑的,也有跟着瞎掰的。司马瑛娴抿了根吸管,笑得连声咳了起来。咳完后,她还要连连摆手,说什么不好,不雅,不妙。粉叽叽的小男人,没劲。也许是她的话太形象了,人群中有人笑得气喘吁吁。
看上去不爱说话的柳望舒睨了苏生一眼,对司马瑛娴故作神秘地说。你以为个个都有书(苏)生那么好的运气,又斗得了牛,又看得了书?她的话把司马瑛娴呛得差点噎着,苏生自己也想笑,可他还没有笑出声来,那边的陈亚玲又和唐亮亮来劲了。说什么多喝点牛奶好,喝牛奶长高,到时能打。
要以苏生来看的话,陈亚玲比唐亮亮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唐亮亮像是一根在打摆子的竹子,陈亚玲风吹杨柳的,倒成了人前的一道风景。
古飞瑶又拿手搭着唐亮亮的肩,一边往他的口中塞一个蛋糕,一边呲着。你不要只晓得呷洋鬼子的面包,我这蛋糕,是正宗的中国货。这下好了,司马瑛娴的冷言冷语伴几句趣话,或者柳望舒的酸言酸语、一个劲地戏谑,要不就是陈亚玲的怍怍糊糊。唐亮亮那还能招架,只有逃的份了。
大家用了些点心后,一帮子人开始分伙野餐。不知道是谁起的引子,好像还是古飞瑶。几个人围住苏生,要和他凑份子搞野炊。苏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瑛娴附到他耳边,大声道:
“我们要是饿着了,就唯你是问。”
苏生还在发怔,古飞瑶嚷了起来。万一山里头又跑出一头牛来,我们都巴望着你呢。苏生苦笑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感觉到有一点异样。当他看过去时,上官燕如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瞧着他。苏生此刻当然不会想到,这双正瞧着他的眼睛,她的明亮,她的闪烁,她那潜藏的热情,后来会扰了很多的男生,还有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本来一直没有搭言的金美仁蹲下身子,低语了几句。苏生想说什么,可她已经站起来,对大家重复了一遍她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众人听她一说,便分出了四个野炊小组。
苏生和唐亮亮、司马瑛娴、李原斌、李辛吾、龙阳、古飞瑶、杜清远、柳望舒、周子豪、王嫱、上官燕如到了一组。由于几个女生嚷着,要苏生当野炊小组的组长。那情形,苏生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鸭子,被大家硬生生的赶到了架子上。
上官燕如问苏生要不要去采些野果子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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