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然是浓云;风,依然是阴风。
可夜,已被破晓时一缕阳光冲破!
虽然只有唯一的一缕阳光,但也带来了光明带来了希望。
这是一块平地。
离铁堡很近,离白马寺也不远。
左边是一片树林。或疏或密,或黄或青,既有枝头光秃秃的落叶木,也有常青的松柏,更少不了荆棘和灌木丛,以及零丁傲寒的野花杂草。
此时的树林显然没有盛复时的繁茂与热闹,相反,却多一份凄凉多一份萧索。
是不是连它也知道今天有决斗从而为人们担心?
为谁?
碧尘在林边等候。
大伙儿也在等候。
墨家的人还未到。
但墨幽是成名的人物,绝不会失信,更不会避而不战。
战又如何?
来了。
是墨家的人。
居然仅有三个人。
碧尘认识墨大小姐,见过岳管家,却从未见过居中的枯瘦老头。
枯瘦老头。
鹰一样的眼睛,精光内敛;鹰一样的鼻子,多点谋略。
他就是“狂枪”墨幽!
就是曾经威震武林,与号称“中原第一枪”的王震天打成平手,从而一鸣惊人的墨幽。
就是面前的枯瘦老头。
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而他也足足有二十年没在江湖中走动了。
为期不短的二十年,他呆在家中究竟干了些什么?
难道就仅仅干了“夺地建堡”这一桩?
还有什么别的?
墨幽看起来就像一杆枪。
修长而精悍,瘦削而锋利。
墨大小姐抱着他的枪。
——他赖以成名,引以为豪的兵器。
铁枪。
枪杆修长,枪尖锋利。
长一丈三尺七寸——比他的人高。
重七十三斤六两——似乎还比他的人重。
虽说“寸长寸强,寸短寸险”,但这样的铁枪用以武林高手比武较技看起来似乎过于笨重,但使用起来却威力惊人!
——特别是在墨幽手中。
他可以令一杆枪“狂”起来。
墨大小姐怀抱着她父亲的铁枪,眼神似乎有些忧怨有些迷濛。
——即使施以浓浓的脂粉,也难掩盖那红肿的泪眼以及憔悴的面容。
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是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悲痛中在泪水中度过?
岳管家。
他不但具有管家的才能,还具有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气质。
从他冷傲的眼神中可以想象他年青时亦应有一段光辉岁月。
那是段怎样的岁月?
如何光辉?
见到只有三个人,大家都愕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几乎都为墨家仅有三个人来决战而奇,酒和尚和竹老头却因见到岳管家而惊。
为什么会惊?
是不是两老认识岳管家?
酒和尚对竹老头道:“老竹,你看见了没有,墨幽身边的那个老头?”
“见了。”
“你说他像谁?”
“岳来春!”
三春齐长醉,见酒不思愁。
岳管家竟然就是岳来春?!
酒和尚道:“我真不敢相信。”
“我也不信,”竹老头道,“但我却认得他的点穴针,唉——”他叹气。
两老很气愤,也在叹息。
在墨幽身边见到岳来春,使他们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们与他曾经在江湖齐名,是朋友是兄弟是手足,但今天却是仇人!
“老竹,我真想不到。”
“看来司城世家事变,与他很有关系。”
“我看极有可能是他与墨幽串通一气的。”
“我们该问个明白。”
“有机会的,”酒和尚咬着牙,恨恨道,“我要他尝尝少林神拳的滋味,哼哼。”
风,依然在吹。
像在呼叫,像在呐喊。
尖锐的风,强劲有力,仿佛为人们助威。
为谁?
碧尘向墨幽走了过去。
墨幽也向他女儿要回了他的铁枪。
“爹,小心点!”她还是向她父亲叮咛了一句。
尽管她不想他们决斗,但势在必行的一战,无论是谁都不能逃避。
毕竟是女儿,毕竟她要叮咛这一句。
碧尘距离墨幽有三丈远;墨幽距离碧尘也有三丈远。
他看着他。
彼此只是静静看着对方打量着对方估计着对方。
墨幽道:“你赢了,我们撤走,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是的!”碧尘道,“我败了,这笔数还会有人算下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不,假若你败了,他们也不会活下去,我安排的人马会把他们统统干掉;若我败了,我们的人马会自动解散。”
“所以我不能败。”
“我也不能败。”
碧尘一按哑簧,缓缓拔出青钢剑。
他一向拔剑的动作都很快很干脆,但这一次,他拔剑的动作却很慢。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渐渐现出了雪白雪白的剑刃!
没有饮过血的白刃,即将饮干仇敌的血!
剑,已擎在他手中!
手握剑柄,剑尖向下,他向墨幽一抱拳,表示出他对他的尊敬。
墨幽盯着他的对手,双手合抱,斜握铁枪。
这正是枪法中最恭敬有礼的起手式,已表示出他对他的尊敬。
——高手相争,尊敬自己的对手,就等于尊敬自己。
“请!”
“请!”
墨幽手一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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