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儿先是一怔,继而面色一变,就要动怒。
白衣低声道:“不可!”说着,不动声色以袖口拭去脸上的粥水。
峰儿强压怒火,狠狠瞪了那瘦子一眼。
而这时却听见瘦子哈哈大笑。原来伙计已经换了一盘刚出笼的饺子。瘦子高兴,正同桌边的人谈天说地。
过了一会儿,那瘦子伸出鸡爪般的手抓了一个巴掌大的烧饼,看也不看就塞入口中咬了一口,似乎滋味有异,又勃然大怒道:“掌柜——”
那掌柜正在柜台内喜滋滋的打着算盘记着帐——看样子,今晨又赚了不少银子——突闻此叫,手一抖,狠毫便在帐簿上划了一下,也顾不上修改,慌慌张张来到瘦子面前:“什么事,客官?”
“什么事?哼!你尝尝,这饼是什么味儿?”
“客官,小店的烧饼素以酥、香、脆而闻名……”
“废话!既是香脆的又怎会又苦又潮?”瘦子朝烧饼仔仔细细看又看,似乎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原来是烧焦了。好呀,老头儿,你这儿的厨子到底吃错了他妈的什么药?做饺馅用馊肉,烧大饼又烧焦了。”
掌柜心道:“你这分明是来闹事的,烧饼明明是刚到火候,呈金黄之色,哪来的烧焦了?”但见这瘦子亦非善男信女,只好忍着气道:“客官,那小的就给您换一碟饼吧。”转头道:“伙计!”
“哎!来、来了!”伙计慌慌张张的过来,忙把烧饼换过。
那瘦子叽叽咕咕的骂了一阵子,忿忿地将手中的“焦饼”一扔——
不知是巧合还是存心闹事,那烧饼方好跌在卿儿面前的一杯装满茶的瓷杯上,烧饼余势未减,带倒了茶杯,香茶倾泼在桌上。还算卿儿闪得快,才不至于溅湿衣裙。但这却激起了她的无名业火。
“猴子,你真是欺人太甚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两次三番的扔些垃圾过来。让你也接一下垃圾吧。”说完,拿起茶壶就向瘦子飞打过去!
瘦子哈哈一笑,则身让过茶壶。
那茶壶就打在桌上,当即裂碎,弄得满桌狼籍。
这一来,不但瘦子动怒,连那高矮胖三男与那中年女人也恼火起来,纷纷亮出兵器。
白衣见状,跺跺脚怨道:“真是的,竹妹妹。”但不容多说,胖子的手杖剑已刺到胸前。
白衣双肩一耸,向上飞纵,离开长凳,同时缠在腰间的长鞭已经打出一招“金蛇狂舞”。
尽管这招威猛无比,但胖子看来虽然体形笨拙,身法却灵活之极,竟也能轻轻巧巧地躲过。
峰儿这时已经把钢刀施展起来,只觉寒气逼人,直取使铁牌的高子的要害。因他心中有气,故劲力倍增。
此时,瘦子手舞一柄如兰叶一般修长的修兰剑,已将卿儿裹在密密的剑光之中。
卿儿的剑法虽然娴熟,也感到非常吃力。
——因为他们都是“铁堡”中的高手。能负责出堡刺杀峰儿他们的,没有一定能耐怎说得过去?
何况,中年女人还手抓日月双钩在观阵哩!
与瘦子打斗着的卿儿越发觉对手剑法奇异,内力浑厚,不觉已香汗淋漓。稍一走神,长剑已被对手碰飞,接着又给瘦子封了穴道,动弹不得!
中年女人走过来,将卿儿提到一边,对瘦子道:“好样的蓝鹰,你首立奇功!”
“过奖了,常大娘。”蓝鹰说完,身形一闪,修兰剑已向峰儿刺去。
峰儿刀术精湛,周旋于高、瘦两大高手间竟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白衣鞭法虽巧,可在店内却不能挥洒自如。而胖、矮两人忽守忽攻、时进时退,厉害非常。
片刻间,长鞭已被肥子的手杖剑削去了一大截——长鞭变成了短鞭。这样无疑威力锐减。
待避过矮子的子母轮时,白衣已险象环生!
她心中思忖:“竹妹妹被擒,俺们又势单力孤,不宜久战,还是先避过锋芒再商量救人的办法为妙。”便高声对峰儿道:“竹兄弟,快走——”稍一分神,胖子的手杖剑已刺入她的右肩,剧痛之下,白衣蛇女惊叫一声,断鞭脱手飞出,绕在屋梁上。
峰儿闻声,心中一沉,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动力,连连劈出三招,沉猛强劲、威力无比!
高子、蓝鹰两人料不到这后生的功力会在情急拼命下倍增,惊愕一下,见峰儿已冲出战圈,一下子半抱着摇摇欲坠的白衣,夺门而走!
五人正欲去追,白衣忍痛打出几粒“腐魂弹”。五人忙于躲闪,峰儿与白衣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胖子道:“不碍事,那女娃儿中了我剑上浸过的毒,也活不了一两天。咱们得斩草除根,去追他们,不然,就留有后患了。”
常大娘道:“那我先把这妮子带回堡中再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我有言在先,能一举将他们杀了固然好,不行也罢了,但你们不能带伤回堡。要知道,有这美鱼儿做饵,还怕他们不上钩吗?”
矮子道:“大娘言之有理,咱们去了。”
说完,四人就分开两路——高子符丙、瘦子蓝鹰;矮子程丁、胖子闵子龙——分别向两个方向追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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