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尘对这里的路似乎特别熟悉。
不稍片刻,便带着卿儿出到铁堡外围。
卿儿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心里好感激他,正要道谢,却听得碧尘道:“你不用谢我。”
这一来,不由得激起她好胜之心:“我根本就没想到要向你道谢。”
这一着,显然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她见他怔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意外”之话。
“哦?是么?”他回头看了一眼铁堡,“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喜欢呗!”
“就这个原因?”
“你以为我在骗你?”她微笑着。
“是的。”他道,“其实,你应该相信我,对我说实话的。”
“我,我根本没说谎。”她有些生气,对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感到反感,致使她吹牛也不脸红。
“我不但知道你在说谎,而且还知道你疑心很重。”
“哦?”她一惊。
“你不必提防我,”他道,“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不必提防我。”
“哦?”她再一惊。
“因为防不胜防。”他解释道,“不是我自负,以我今天的武功,很少人能防得了我——假若我要杀他的话。”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对他并不了解,但从他出招的速度可以看出,他要杀一个人实在易如反掌。
“你怎么想到我在提防你了?”
他凝视着她道:“因为你是个挺美丽的大姑娘。”
她的脸一热:“你的话挺实际的。”
他笑道:“事实上,女孩子家走江湖是要有防人之心的——不过,你尽可不必提防我。”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坏人。”
她不禁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
“你还需要提防我吗?”
她沉默了,想看清楚他的容貌,但他头上的帽檐压得很低,而且月亮正让云掩着,很朦胧,只依稀可见他下巴的轮廓。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需要了,正如你所说:防不胜防。不过,我以为你却在提防我了。”
“何以见得?”
“现在天气很好——没下雨,是不是?”
“是的。”
“可你还戴着斗笠——难道你怕别人见到你的样子吗?”
“你想看清楚我?”他反问。
闻此言,她不禁怦然心跳,脸红耳热。“不,不是。”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隔着帽檐的眼光就能把她的心看透。使她显得更为局促不安。
“我也知道带着帽遮着脸与朋友交谈是极为失礼的,但却无法。”他叹了口气,“或者,正如你说的,我的确怕人看清楚我,因为不这样,我的麻烦就多了。”
她沉默了,她发现他讲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凄凉很无奈,还夹有一丝莫名奇妙的杀气!
他忽然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卿儿一惊:“你知道?”
“当然,不过你尽管放心,咱们是同道中人。”他笑着,颇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所以,我想你是非常需要知道‘舍楼八卦’的奥妙的,是吗?”
卿儿承认,虽然她兄妹俩懂得一些奇门遁甲、相生相克的道理,但一入到“舍楼八卦”却如迷途羊羔,分不清东西、辨不明南北。所以她是极想知道如何破解这其中奥妙,以利往后进入铁堡时减少麻烦的。
碧尘看着夜色中的铁堡,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有极多心事。良久,才听他徐徐道:“进随铃楼势,出望铁马鸣。听清楚没有?”
她默念了一遍道:“你是说,进出铁堡,都有一个定向的隐蔽之路——进来要跟着挂铃铛的屋檐斗角走,出去要跟着悬有铁马的窗檐走,是这样么?”
“果然聪明!”他笑着赞道,“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她嫣然一笑,拱手作别:“谢谢你,碧尘公子。”说完,施展轻功向镇子那边飞去。
碧尘怔在原地,望着她消失在夜幕中,感到很意外。他显然弄不明白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他欲问还休,又转过身来看着黑夜中的铁堡,低声叹道:“昔日繁华里,人面已全非……”
见到镇子轮廓之时,天开始亮起来了。
在镇口的路上,卿儿见到了她的哥哥峰儿,还有白衣蛇女。
“噢,白衣!”卿儿快走两步,迎上前去拉着白衣蛇女的手,“姐姐,你怎么在这了?”
白衣蛇女还未回答,峰儿已怒道:“好了,妹妹,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私自进入铁堡,万一有什么闪失,让我怎样与爹交代?”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卿儿不以为然地娇嗔道。
峰儿铁青着脸道:“你现在是好,可你是否知道我为你担心了一夜?”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我想干自己想干的事也不行么?”
“干别的还可以,但进入铁堡可不是闹着玩的,里面高手如云,机关重重,还有‘舍楼八卦’——你不是不知道它的利害的。”
卿儿微微笑着,一付不屑的神色:“‘舍楼八卦’算什么东西,不是‘进随铃楼势,出望铁马鸣’就解决了吗?”她把碧尘的话搬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峰儿怒不可遏,“你这样顶嘴,心目中还有我这个哥哥吗?让爹回来看他老人家收拾你。胡说什么‘楼势马鸣’,‘不是东西’什么的,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卿儿从未见过兄长这般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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