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无声的行动比用有声的言语作回答,更显得坚不可移!
她又咬了一下朱唇:“好,既然你存心来找死,我只好成全你。”
“这一战鹿死谁手还有待战后知晓。”碧尘边说边拿出战书,让剑婢把战书送给墨大小姐。
墨大小姐手拿战书,愣了好久。
碧尘拱手道:“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慢!”墨大小姐道,“我们曾经是朋友?”
“现在还是。”碧尘道。
“很好,那我以朋友的身份送你。”
她一直把他送出大门,可依然没有道别之意。
碧尘没有说话。
已经远离铁堡了。
日已斜西,阳光依然很好。在头上的是残秋时的蓝天白云,在脚下的是残秋时的枯草黄叶。
“你真的要与我爹决斗?”
“是的。”
“但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再……”
“正因为我知道是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回首不可补救,我才仅仅要杀你们墨家一个人。”
她紧紧咬着嘴唇,美丽的眼睛闪着泪光。她一向很倔强,一向很少哭。特别是当她挑起墨家大小事务的担子后,她从没哭过。
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既是墨幽的女儿,又是墨幽的儿子。
她亦从没有把自己当作是泛泛的女流之辈。当她与她的师兄孙德分手后,更是如此。
她一向鄙视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落泪的女人。但现在,她却落泪了。
——因为她也是女人。
“你也应该知道,你们墨家对我司城世家也非心慈手软的,恰恰相反,还很卑劣很可恶……”他没再说下去,因为他不愿再伤害她。
——毕竟,他曾经爱过她。
“我爹干的事情,我不十分清楚。但无论他怎样对不起你家,你不要与他决斗,行吗?”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流泪,“因为,因为我只有一个爹。”
“没有人会有两个爹的,我也一样。”
任何人都一样。
“其实,你也不必过早担心,”他道,“你爹的武功深不可测,说不定,我会死在他手中。”
“不,我不希望你们中任何一个有事……”
“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他淡淡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这种语气,令她绝望:“好,好……司城碧尘,你等着瞧,寻怨复仇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她忽然变得疯狂,向铁堡飞奔而去,远远还叫:“我恨你,司城碧尘,我恨你,恨你——”
碧尘看着她远去,终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复仇不会有好结果,但我能够不这样做吗?让墨幽罪有应得,这是我的责任——虽然我不一定能将他杀了,但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做错事的人,一定会得到惩罚——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碧尘来到白马寺的禅房内,见到了酒和尚和竹老头。
韩棣居然亦在。
竹老头一见碧尘就问:“少庄主,你只杀墨幽一个人吗?”
“是的。”
酒和尚冷哼一声道:“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墨家?他们可杀了我们百余口呀。”
“酒和尚,”碧尘道,“我想过了,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不该死的也已经死了,我无论杀墨家多少人,死去的人也不能复活。”
酒和尚大喝道:“好小子,你究竟安什么心了?即使故主不能复活,也要把姓墨的统统宰了——他们是罪有应得!”
碧尘正容道:“正因为他们是罪有应得,我才要令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
竹老头道:“少庄主,我以为见到你,就能尽我余生之力与墨家大杀一场,以报积郁多年的血海深仇,但实在想不到……”他早已老泪纵横,“唉,少庄主,你令我好生失望……”
“竹叔叔,我……”碧尘很是为难,“我已经说过……”
“好小子,”酒和尚怒不可遏,“你别再心慈手软了,你不杀,让和尚来杀。杀、杀他个鸡犬不留……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老竹,咱们走!”他拉着竹老头就要往外冲。
“站住!”碧尘喝了一声,飞身掠起,挡在两老面前,“你们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少庄主,更谈不上什么尽忠,报效少主了。”
两老相视一眼,竹老头无奈叹气,酒和尚愤愤不平。
“好小子,”酒和尚瞪着碧尘叫,“想不到故主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心慈手软的龟孙子,复国没望了,没望了……”
一直置身事外的韩棣忽然哈哈大笑道:“酒和尚,你说错了。”
“唔,怎么错?”酒和尚转过身盯着韩棣。
韩棣不慌不忙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复国复国,试问,你们想保的是怎样的国君?”
两老齐声道:“当然是位明君!”
韩棣问:“何为明君?”
两老一时语塞。他们从没有想过要保怎样的明君,因为他们知道,当今天下太平,又怎能有机会复国?
韩棣道:“为君者,应宽大为怀,不记前仇,以仁义待人,豁达处世,才能得人敬重,使人折服,得到民心。有这样的国君治国,国家才能长治久安人民才能安居乐业。碧尘胸襟开阔,不记前仇,他只杀墨幽以正法就是对墨家仁义。具有这样为君之德的少庄主,你们不加以帮助加以理解,反而处处与他作对令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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