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海上春天报社程红办公室日，内
程红扶着一脸沮丧的黄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黄莺茫然地站在屋子中央。
程红走到饮水机前给她倒了一杯水。
程红：坐下吧。现在你可是一个人两条命，累着了不好。
黄莺放声大哭起来。
程红：你哭什么。不怕人听见？
她拉开朝向编辑部窗户的垂掉帘，看了一眼。
黄莺猛地止住哭声，小声地抽泣。
程红：行了。事情总要有个解决。你打算怎么办？
黄莺抬头想了想，又低头哭起来。
程红：哭，哭又什么用？你得去找那个王八蛋。
黄莺的哭声渐渐止住，然后又摇头抽泣起来。
程红：我问你，那个男的是不是有妇之夫？
黄莺：您，您都知道了？
程红：猜也猜得到。你为什么不找他？
黄莺：我？我怕……
程红：有什么可怕的。欠债还钱，欠命还命。谁干的谁负责，便宜了这些臭男人还有天理吗。
黄莺：我不像您，您是个经理，又这么能干，谁也不敢欺负您。我……我……不行……
程红：那你怎么办？去死啊？
黄莺突然不哭了，眼神茫然地看着墙壁。
程红：行了。你休息两天，把这事解决一下。我要是你，就吵到他们家里去，吵个天翻地覆，让他们也不得好过。
程红看看黄莺，黄莺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22.秦川家客厅夜，内
王筠瑶在客厅窗户前，焦虑地朝外看着。
程蕙在厨房做饭。
王筠瑶：蕙姐，你说秦川真的跟黄莺……
程蕙：我也不敢说死了。只是在医院看到他们，秦川在陪她做化验。
王筠瑶：什么化验？
程蕙：我，我没看清楚……
王筠瑶怀疑地朝她盯了一眼，又转向窗外。
程蕙也走过来。
程蕙：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23.黄莺家弄堂夜，外
黄莺在家门口跟一个黑影推推搡搡。
最后黑影往她手里硬塞了什么，然后跑开了。
黄莺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手里拿着一叠钱，不知道要不要进屋。
屋里传来父亲的声音。
莺父：阿莺，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黄莺：噢，我，我就进来的。
黄莺走进了屋子。
24.黄莺家夜，内
黄莺家又小又破。
父亲正躺在床上。
黄莺：妈呢？
莺父：你妈又找了一家钟点工。才去不久。
黄莺：噢。
莺父咳嗽了几声。
黄莺给他把枕头扶高。
莺父：今天又加班了？这么晚回来。
黄莺：嗯。
莺父：工作卖力点。不要学人家小孩子不懂事，动不动就跳槽啊，不做啦，我们没有这个条件的。
黄莺：嗯。
莺父：哎，你手里怎么这么多钱？
黄莺：噢，这，……
她拿着钱的手往后缩。
莺父：快收起来。不要让人看见了，不安全。
莺父不顾女儿阻拦，挣扎着起来，把钱收到抽屉里。
黄莺：爸，你不问问这钱怎么来的吗？
莺父：怎么来的？劳动所得呗。嘿嘿……
黄莺的眼底泛起泪花。
她背过身站了起来。
黄莺：爸。我出去一下。
莺父：你到哪里去？
黄莺：单位里还有些事儿。我，我是回来送钱的。
莺父：噢。去吧。
莺父又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黄莺有些怨恨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抽屉前，拿出一本日记本一样的东西，然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父亲，走了出去。
25.马路上夜，外，雨
冷清的小马路上，黄莺慢吞吞地走着。
开始下起小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在路灯的照射下，地面看上去发出微弱如荧火的光。
有情侣从她身边嘻嘻哈哈地快步走过，他们依偎在一起，用包遮住头。
黄莺朝他们看了看。
然后继续走她的路。
她走过拐角处的公用电话亭，又回头看了看。
最后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进去打电话。
26.秦川客厅夜，内，雨（25.26对切）
王筠瑶正在漆黑的客厅里转来转去。她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窗外的雨下得有点大了。
她下了决心伸手去拿电话机，电话却忽然自己响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她刚想开口，忽然她微微生气的脸木然了，电话那头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人。
黄莺：秦川哥哥，秦川哥哥，我是黄莺。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黄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激动而无助。
王筠瑶木然地站着没有说话，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事。
黄莺：我，我在衡山路的街心花园。我，我想见你，就见你一面，你，你一定要来……秦川哥哥，你在吗？
黄莺怯生生地问，她这才发现对方一直都没有说话。
黄莺：秦川哥……
王筠瑶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
王筠瑶：秦川不在，他今天不在，以后也不在。他不是你哥哥。他是我丈夫！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黄莺愣住了。
王筠瑶猛地挂断电话，扶着桌子，身体微微颤抖，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看见秦川正惊怒地站在客厅门口。
王筠瑶：我，我……秦川，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