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程红还是不表态，有些生气地站起来。
程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活在过去？为什么要活在仇恨中？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跟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小妹，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程红突然站起来。
程红：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你看看你住的是什么地方？子爵大厦，32层，上上下下二百多平米，进进出出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不用去工作，坐在家里画画画，打打电话，就衣食无忧，还有个白痴殷勤伺候，花头花脑地来奉承你。你的生活当然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程蕙：我是欢迎你来住的呀。
程红：我不要人来施舍。
姐妹俩都愣住了。
程蕙：这怎么能说是施舍呢？我们是姐妹呀。
程红放慢语速，冷冷地说下去。
程红：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程红拿起包，准备出去。
程蕙拉住她。程红又停下来。
程红：姐，你别忘了，你现在能这样舒舒服服地住在这里，是谁给你的。是姐夫。是姐夫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房子，车子，还有版税。他要是把这些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程红忽然止住嘴，程蕙把头转过去。
程红缓和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程红：没有这些，你就没有现在悠闲舒适的生活，你就得跟我一样去打拼，去奋斗，去辛苦劳作，去勾心斗角……他死了，你们的儿子没了，你要过你自己的生活，要把这一切都忘了，你不为他讨回公道，不为你们的儿子报仇雪恨，我没话可说。可你也别拿他的东西去贴男人，贴那么个庸俗愚蠢的男人，我受不了，我就是受不了……
程蕙：赵光是个挺好的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他？
程红：好？姐，你真单纯。他是看上了你所有的这一切，而这一切是姐夫的东西。这一切永远都是姐夫的东西。他根本不配拥有。
程蕙：小妹，你太偏激了。
程红冷冷看着程蕙。
程红：那就走着瞧吧。
程红拿起包，走了出去。
靡靡之音还在回旋着，程蕙叹了一口气。
15.程红家夜，内
程红打开房门，没有开灯。
她踢掉了鞋子，把包扔在一边，一头扑到沙发上，放松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走到窗前。
玻璃窗上，映出她落寞，空虚的脸。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打开了抽屉，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了过去收在里面的照片，幽幽地看着。然后，她放下了照片，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叠钱，拿在手里轻轻掂量，似乎在思考什么。不时对自己微微点头。最后，她起身到另一处打电话。窗台下，钱被放在桌子上的相框上面。
她冷静，平稳的声音传过来。
程红：喂？我是程红。又有一笔生意，看你做不做。……好，你听好。明天下午五点半，在车站……我会带钱来……
桌上的钱放在相框上，挡住了相框中的照片。
窗外是深深的夜色，似乎预示了一个阴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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