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马路上日，外
程红在车站上站着，似乎在等车。
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化妆包，看上去厚厚的。
几次车开过，她的眼睛在搜索下车的乘客。
又一辆公车停下，终于她的眼神里有了某种相识的神色，她似乎正准备迎上去。
车站不远处，是一个简陋的小报亭，兼电话亭，兼彩票亭。
陈飞正一边打电话，一边给顾客拿杂志。穿着绯红色短衣的程红影子依稀可见，似乎她正在把什么东西交给什么人。
陈飞：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18.王筠瑶家日，内（17.18对切）
王筠瑶拿着手机，脸上一愣。
王筠瑶：怎么不行呢？他是跟朋友开呀。在郊区。
陈飞：还是很不安全。你想想，上次你们住到那么远的乡下，她都不认识你们，都有本事找到，可见她的决心有多大。现在她知道秦川是摄影师，你是翻译，肯定在这个领域里拼命找呢。你们去开摄影社，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筠瑶：那怎么办呢？我们总要过日子啊。我不让他去拍照，又不能为他找合适的工作，我自己也不工作……
陈飞：别急，别急。对了，要不，你到我这里来干？
王筠瑶：啊？
陈飞：不是很费劲，也比较自由。虽然不能赚大钱，但还是可以生活的。
王筠瑶：可你那里并不太宽裕……
陈飞：这个我考虑过。你要是来了，我就有了帮手，就能搞大一点，进点书卖。对了，你还可以把多多也带来……你现在是租房子，干脆租到这里附近，就更方便了。这里我熟，可以帮你找到便宜的房子，你再把你乡下的房子卖了，入个股，我们干脆开个书店……怎么样？
陈飞自己觉得这前景真是太美妙了，自己把自己说乐了，傻呵呵地笑着。太阳照在他单纯快乐的脸上。那张脸比起一年前，多了点平凡庸俗，少了点拘谨斯文。
一个绯红色的身影正站在他面前，他没有注意。
程红一双发现猎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闪烁着兴奋，恶意的光芒。
她现在两手空空，刚才的化妆包不知到哪里去了。
陈飞：你等等……
程红拿起一本杂志。
陈飞：好，我这里有顾客，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个计划。哎，真是，这么好的计划，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王筠瑶：我，我不知道秦川怎么想……
陈飞：没事，我来做他的工作，没有理由跟钱过不去吧？嗯……
程红不耐烦地用杂志敲着台面。
陈飞赔笑。
陈飞：好了，我这里有顾客……嗯，再见……
陈飞转向程红。
陈飞：对不起，久等了。要这个吗？噢，还要这个，好……小姐，这个我强力推荐，相当不错，卖得很好……
陈飞推荐一本时尚杂志。
程红满意地点头。
陈飞又推荐了几本，程红用习惯的傲慢手势在他收拾了一大堆杂志后，制止他继续推荐。陈飞到柜台后面去找马甲袋装一大摞杂志报刊。
程红的嘴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19.咖啡店夜，内
这是一个时尚的咖啡店，显然非常高级。
赵光和程蕙面前放着用精致器具装盛的咖啡。蜡烛光微微闪烁，映衬着程蕙沉思的脸。
赵光：阿蕙，你这样看上去真美，像莎翁名剧里的奥菲利亚。
程蕙醒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程蕙：噢，说什么呢……
赵光：你在想心事，不能跟我说说吗？
程蕙微微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摇头。但她还是在赵光安祥专注的目光中开口了。
程蕙：我在想小妹。她真是……
程蕙又微微摇头。
赵光：你们姐妹的性格真是太不一样了。她那么厉害，厉害得叫人害怕，而你却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人觉得可亲……
赵光自顾自含情脉脉，希望能引起程蕙的注意。
但程蕙并没有注意他，而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睛空泛地看着周围，手里机械地拨弄着咖啡匙，轻声说着话。
程蕙：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的内心其实很柔弱，很寂寞。
程蕙把目光投向赵光，像对着一个老朋友倾吐一样，说着妹妹。
程蕙：她其实很苦。你知道，我们很小就分开了。她跟着爸爸回老家。而我跟妈妈留在上海。爸爸爱喝酒，爱打麻将，爱赌钱，小妹在他身边得不到照顾，还要服侍他。像个使唤丫鬟一样。
程蕙的目光深邃。
赵光：噢，原来这样……
程蕙：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点，所以她一直很能干，很果断。
赵光：那她那么小，不是太可怜了吗。
程蕙：所以妈妈一直想把她接过来。
赵光：你爸爸不同意？
程蕙：不是。是她自己不愿意来。
赵光：噢……
赵光有点吃惊。
程蕙：你觉得有些奇怪吧？可她就是那么执拗，那么要强。虽然爸爸对她不好，可她还是觉得他们是一家人，应该彼此团结，彼此相属。她维护他，照顾他，一直到他病了，病得再也不能喝酒，不能赌钱……他死的时候很可怜，他最后是神经麻痹而死的……
程蕙眼圈有点红。停了一下，才继续下去。
程蕙：我也是爸爸的女儿，可我没有尽到照顾他的责任……
赵光叹了一口气。
程蕙：爸爸一死，我就叫她到我这里来。我们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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