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早朝,洪武驾坐奉天殿,受百官朝贺。但见:
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吞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王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传宫太监高声呼道:“圣上口旨下,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陈清出班回答:“臣有本上奏。”
太监说:“随旨上朝!”
“遵旨!”
陈清上殿,三拜九叩。洪武皇上摆手说:“老爱卿平身!”
“谢皇上。”
陈清把折本呈上,太监接过,双手递给皇上,洪武拆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
臣禀万岁,近闻山东各地,连年荒旱,五谷不收,百姓饥寒难挨,纷纷外逃,圣上皇恩浩荡,望速救灾民。臣如实上奏,诚惶诚恐,请主发粮。
陈清叩禀
洪武皇上看完奏折,心中暗想:上次左阁老从山东回来,并没说山东有灾荒。今日陈清上本说山东灾荒严重,却是为何?又一想陈清为官廉正,绝不会谎报灾情。忙道:“老爱卿放心,朕立即拆人山东救灾。”
当时,差派兵部侍郎何田去山东放粮,然后卷帘散朝。
何田领旨山东放粮,次日带人出京。
原来,山东济南府有两个国舅,姓左,名叫昌富、昌贵,他们的妹妹是东宫娘娘,爹爹左胜是当朝阁老兼国丈。两个国舅依仗皇帝势力,在山西搜刮民财,坑害百姓。又加上连年荒旱,五谷不收,老百姓叫苦不迭,背井离乡,四处逃荒。
这日,两个国舅闻报何田山东放粮,来到济南,二人亲自迎接兵部侍郎何田进府。宾主寒暄已毕,落座后。何田说明来意,昌富说:“山东并无大灾,陈清多管闲事,真是荒唐。”
当日,国舅府大摆宴席,招待钦差,大吃大喝,直至三更才散席。
第二天,老百姓听说京中来人放粮,都纷纷来领粮。不料何田和国舅狼狈为奸,把救灾粮食少部分放出后,大部分归为私有。然后高价出卖,中饱私囊。何田和国舅平分金钱,大发横财。何田不管百姓饥苦,金钱搂足,回京交旨。
这一日,陈清下朝回府,走至街上,在轿内忽听前边有人喧嚷,便问差人:“前边出什么事?”
差人回禀:“大人,是逃难的苦民。”
陈大人命差人把难民叫到轿前回话。差人把男女灾民领到轿前,大家跪下,口呼:“大人,难民给大人叩头。”
“你们起来。”
“谢大人。”
“我听你们说话是山东口音,本阁也是山东人氏,咱们是老乡,有话尽管直说无妨,有何难处,本阁为你们做主。”
有一位破衣烂衫的老头泪流满面,哭诉道:“回大人话,小民是山东人,只因家乡连年荒旱,颗粒不收,没有办法,才逃荒到此,求亲不遇。只好沿街乞讨。望大人可怜可怜小民吧!”
陈大人说:“皇上不是已经差人去山东放粮了吗?怎么,你们不知道?”
“大人哪,皇上差人救灾,皇恩浩荡。但是,……小民不敢讲。”
“说,本阁命令你说!”
“大人哪,那何大人去山东放粮,所放的粮食还不够灾民们喝一顿稀饭呢。大批粮食都由国舅和侍郎以高价出卖。老百姓哪里买得起,只逼得富家大户卖房卖地;中等人家卖衣卖物;穷家小户卖儿卖女,四处逃荒。大人,你可怜可怜我们乡亲吧!”
陈大人一闻此言,心像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不由的勾起同情之心,忙命差人把乡亲们领到府门十两纹银。难民们千恩万谢,四下散去。
陈清回府,坐在书房,心如刀割,暗暗想道:昌富、昌贵、何田,你们皇亲权臣串通一气,贪赃枉法,欺害百姓,岂能容得!我身为东阁大学士,眼看此事,怎能坐视不管,让那些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豁出我的官不做,也要为民除害!
这时,家人送来早饭,陈大人想到乡亲们矮饿,眼望桌上的饭菜,一口也吃不下去。老总管陈良问道:“老爷,您是怎么了?为何一口不吃?”
陈大人叹了一口气,这才说出吃不下饭的原因。
陈良说:“老爷,皇亲国戚,势力太大,可惹不起他们。您忘了当年奏章上写错一个字,他们就说您对皇上不忠,险些丧命。老爷还是少管此事,免得招来横祸。老奴直言,请老爷三思。”
陈大人摇摇头,他知道忠臣不怕死,怕死非忠臣。但要直言上奏,为民请命,又怕没有真凭实据,难以使皇上相信。只有查出真相,方能为国除奸,为民除害。必须如此这般,才能治服国舅奸臣。主意拿定,第二天,他上朝请了病假,皇上允许他回府养病,一月内不必上朝。陈大人决定微服出京,去山东私访。他告诉总管,就说大人养病,概不会客。然后他带领两个家将赵昆、王伦,偷偷离京奔山东而来,陈清乔装打扮成一个算卦先生,背着钱搭子,上边写着:“神卦奇卜,善斯吉凶”八个大字。两个家将都有一身武艺,暗中跟随,保护大人。陈清不坐车,不骑马,徒步而行。一路上,他逢村过乡,打板算卦。晚上专住小店,访查民情。这一天来到一个集镇,陈大人进了路北的一家饭馆,要了两盘小菜,一壶烧酒,自斟自饮。赵昆、王伦随后进来,装作不认识大人,也要了酒菜对饮起来。
不多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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