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无可挽回了;她不是那种冲动的女子;连这个宇宙间最强大的存在――时间都放弃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真想知道,如果换了是他,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为自己的爱人默默地祝福?不可能。这样的男人,做不了一国之相。愤怒地扬起手中的长刀,约定一个决斗的日期?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暗暗窥视事态地发展,把它作为自己野心的一个跳板?这……好像是诺丹那个家伙的风格……
他伸手去抓茶盏,一触之下,却觉得那东西冷得出奇,若非他久在冰川生活,这一下手非冻僵不可。他还未来得及看看那究竟是何物,一个温暖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还是喝这个吧。茶这种东西,我从来都很不喜欢。”
“真的……真的没什么。”声音很轻,犹如一只乖巧地小猫走上镶花的波斯地毯。
少妇垂首无言;即便换了她自己,也会作出同样的回答。要怪,就怪那些高高站在云端的家伙罢!若是没有神谕……他们的权威,真的就不可挑战吗?倘若真的如此,自己怎么还能安稳地躺在这里?莫非这才是他们的本意?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些。
恍惚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扎着两支羊角辫的少女,正站在辛辛苦苦偷来的凳子上,吃力地踮起脚尖―――整条幽深的长廊,就只有这一扇窗户能够透进阳光。
只可惜,当时的自己,还不明白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并不只有阳光。
那张作弄少女一生的白纸,就这样飘到了少女的窗外,落到了少女的手中。
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贪玩的少女居然认不全上面的文字。看不懂的东西,当然不会在一个孩童的脑海里留下太多痕迹;可在脑海里残余的一鳞半爪―――“成人礼”、“心脏”、“祭典”……区区几个单词,竟险些成了永远徘徊心中不去的噩梦。
记得有句良言:由无知带来的幸福不可能长久;自那时后不久,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经常无故地大发脾气;本来非常和蔼的哥哥们,也不再邀请妹妹参加他们的游戏;甚至连往常一日三次的沐浴,也被勒令改为三日一次。面对这一切,少女只是默默等待着,等待着,等待四年后那个神圣的日子。
冰冷的卧室,惨白的灯火。少女躲在被子里,聚精会神地听着从大厅传来的声音――――早在三天前,她就对那儿偷偷释放了传声魔法。明天就是自己的成人礼;按照小说上的描写,今天晚上一切都应该会真相大白吧?
“‘虔诚的求卜者,你至亲的少女,会沾染恶魔的血色;’小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不信!”随即咯崩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哥哥口中的小娟……不就是自己吗?灾难?…
“我也不相信啊!可四年来,神的回答变过吗?这些年来,维系我族存亡的五道泉水,已经干涸了三道……”父亲说什么?神谕……由于我的原因,我们没有水了?
“在魔女长大成人的时刻,用她的心脏作为祭品……”父亲似乎在抽泣。他竟然哭了?“上天就不能宽限一些么……”
少女已经无法再听下去。瞒着家人偷读的传奇故事起了作用,她出奇地没有害怕。这些年来,托家人放松看管的福,她对这一带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离天亮还早,她还有机会。仗着对神权的蔑视和对生命的珍惜,她逃离了那个幽暗的故乡。
说来好笑,如果换了现在的她,估计铁定认了;按当时的情形,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何必逃呢?留下来或许还能在历史上留下光彩的一笔。
可若是那样,就没有那么多故事了……
“是这样啊……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木木坐了半晌,罗兰才有能力开口询问。短短的几分钟,脑海中就被灌输进这么多东西,好高深的精神魔法修为……这感觉……不像是人类……
“这种事情,谁也不愿多提。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迷信那些天上的家伙。那些话一句比一句难解,谁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要我的心脏?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整个爱萨,难道就没人说话了吗?”说着说着,她嘴角飞起一丝冷笑;这个嚣张的表情,此刻看在罗兰的眼中却显得有几分可敬。
真的和小鹰一样呢……有这样的朋友,真好……罗兰俯下身,在穆娟耳边低语了几句。
“头,你疯了?这些天我们作出了那么大的让步,付出了那么多金钱,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真他妈的荒唐……”如果不是一双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青年可能已经穿破了房顶。
“安静一下!难道我喜欢做这种事吗?想一想它的来源!这是六百年来,他们第一次给我们的指示!”墨莱庆幸自己已经架设了隔音结界,否则……
青年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如此往复三次之后,他终于合上眼睑,歪倒在躺椅的后背上。
听着细细的鼾声,墨莱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毕竟能让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接受这种命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居然有这种事?”虽然远隔千里之外,但穆娟的惊奇程度并不比摩尔根小多少。
“我本不想跟你提的……可既然你有这段历史,就不必麻烦小鹰了……”罗兰满面忧色,连带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幻觉……”
“同时给这么多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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