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火系魔法所升起的淡淡红光,黑衣男子清楚地看到,墨莱手指之处,乃是一块高大十数丈的巨石;巨石上原生的灌木已被清理干净,露出了淡青色的石质,以及上面似由人工绘就的斑纹。
从他的口中,吐出了几个冰冷的音符。
“很好。虽然晚了许久,终于到了送她去见落叶秋风大人的时候了。”
(都说了是假神谕,但他们仍然执迷不悟)
直线距离一千三百六十二米外,百花谷内。
这是一栋纯以自然之物建造的两层小楼。对于在高墙铁栅栏内度过不幸的童年的女主人,这样的设计实在合适不过了。她无论向哪个方向望去,都不会找到任何智慧生物留下的痕迹。
夏日的常春藤,欢快地伸展它们灵活的臂膀,很快就把外墙包的紧紧实实。当你望向窗外,有时还可以见到一二支或红或白的蔷薇;倘若有几只贪玩的蝴蝶在上面飞舞,那就更好了。
两位即将担负起一生中最伟大的责任的女性,就在这样的地方等待那痛苦而又迷人的时刻。
二楼东头一间宽大的卧房内,并排摆着两张古色古香的大木床;枕上露出的,是两张同样美丽,也同样苍白的笑脸。分娩前的阵痛,并不能让皱纹爬上额头;看上去最紧张的,反而是一位坐在一张布满了黑白相间的按键的大桌子前的少妇;她双手合在胸前,似乎在诉说女人间的祝福。
但如果能捕捉到她心里的思绪,一定会让人啼笑皆非。
“露妹,加油!一定要生个儿子!”也许是兴奋过度的缘故,她的拳头重重地落下,激起几个铿锵有力的音符,“阿娟,只好对不住你了……做母亲的,一定要趁早给孩子说好一门亲事……”
“你也太自私了吧?人生无贵贱这个道理都忘了?”虽然语声柔如春雨,罗兰还是被吓了一跳,拳头再次重重地落下,不过这次的余波却柔如春水。
“把你吓的……”,穆娟无辜地摆摆手,轻启朱唇。”生孩子真麻烦,连动也不能动,和那些深闺少妇一点区别也没有,实在无聊才用了个”读心术”玩玩,你不会责怪我吧?”话音一变,”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呢?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言罢噗嗤一笑,”别忘了,我是精灵,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她轻轻抚mo着自己的小腹,“他们正在打架呢。”
“真的?这样无论我生男生女都没问题了,最好也和娟姐姐一样,那才有意思呢……”不等罗兰开口,月露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大叫起来,可是只叫了一半--------柔和的灯光下,原本碧绿的常春藤应该只留下些许黑色的影子;而如今不但它们,连夜空都被染上了些许淡红。
那是防御结界全开时的颜色。
攻击终于开始了。
三个柔弱的女人,三个未出世的孩子,一栋柔弱的小楼。
罗兰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除了她们之外,屋内没有任何人。呼延青云夫妇一个时辰前下去做早点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虽然对百花谷的防御体系有着很强的信心,云鹰并没有放松哪怕一丝的警惕。
每当这个时刻,他都要在谷内例行巡视一遍,检查这些维持谷内安全的动脉。
外人提起这个百花谷时,总会想到这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只要剥去她的外衣,她根本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存在。
如果真有人这样想,那么,欢迎他来尝试一下。他俯下身,在一片芍药丛中拨弄几下,才满意地向前走去。
这里最伟大的地方,并不是这不亚亚瑞斯草原的美景,而是这美景中无处不在的杀机。
翻板、陷马坑、钉板、闪电陷阱……这些机关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发动它们的枢纽,就在这些美丽的花朵下面。
有谁能够想到,原本给人愉悦的东西,却变成了可怕的催命符?大斌的这个设计,确实显出他政治家的品格。
但以下的几个设计,才真正体现出他的天才:能够判断是否主人的石门,自动寻找目标的陷阱……也只有他那样的人物,能够创出这样的防御体系。
真不知道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北静王府,里面会有多大的天地。完成了例行的检验,云鹰的脸上这几天难得露出了笑容。
一切正常。凭地利之便,加上我手中长剑,布鲁塞的铁拳,我不相信有人能够伤害到她们一丝一毫。他低下头,破旧的剑鞘依然黯淡无光。
真的会是一个安宁的夏夜吗?他第一百次地向自己发问。记不清有多少个危险逼近的时刻,自己依靠它发出的点点荧光预先避过灾难;可脑海中时常飘过的阴影,仍然不厌其烦地告知我远方的雷声―――科林皇宫的那个夜晚,它也没有发出应有的警告。
难道我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原本灵敏的鼻子已经闻不见这世界无处不在的点点血腥,不得不依靠一柄死物的帮助?他一边下意识地按照1.236米的标准步长顺着来路回去,一边努力地驱除掉这个不是很合乎现状的想法。
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他的肩。他没有动。
早在十丈之外,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还是坐不住么?”布鲁塞的嗓音充满了同情。
他点点头。例行的检查,又何尝不是放松心情的一种手段?
“我虽然没有恋爱过,但你的感觉我能了解。小兰在那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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