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邵熙南抬手摸了摸鼻梁,尽量将声音听起来随意一点。睍莼璩晓
可随意的结果就是被对方彻彻底底无视,他瘪了瘪嘴不死心的又问了句:“她心情怎么样?你的心情还好吧?”
“你想从我这听到什么?”顾美斯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阖着的眼睑微微睁开,望着道路的前方久久凝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口气,开口:“我做好了心理准备。”
邵熙南一愣,偏过头去看他,想表示一下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挠了挠头发:“什么准备?”
“她想怎么样就尽量满足,但是离婚做不到。”顾美斯说完又长长吐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回顾园……膈”
邵熙南没再看他,怕是看一眼,就是无尽的无奈。
老陈因为两个陌生的小东西,手忙脚乱,喜气洋洋的带着手下一干人等布置宝宝房间。
匆匆忙忙迎下来的时候,顾美斯正杵在玄关处,老陈快步走过去替他将拖鞋拿出来:“太太呢?她一定会喜欢您为少爷小姐设计的婴儿房,昨晚您和太太去哪儿了?蜘”
顾美斯始终没有说话换了鞋,径直往楼梯口走,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我很累,不要来打扰。”
他先去了婴儿房,一面气质天蓝一面梦幻浅粉,象牙白的婴儿床,松软的浅青色软毛地毯,墙角放着星空投影灯,保姆见他进来朝他默默颔首。
顾倾和顾心乖巧的各自睡在婴儿床,房间里放着轻盈的音乐,浓浓的奶香味轻袭着鼻端。
顾美斯杵在门口,静静的望着,末了沉默的退出房间。
目光一路在墙上的抽象画一一扫过,仔细一想他们连张幸福的合影也没有。
手机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竟在露台上站到了天黑,四肢僵硬的有些酸麻感。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那边是简雁齐苍老的声音:“火化了。凉儿情绪很不好,疯了一样不肯松手,没办法医生又给输了镇静剂。”
“我现在要处理后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你能来医院?”
顾美斯应声后便掐断通话,匆匆忙忙下楼,走到一半又重新走回婴儿房。
看着婴儿床里躺着的两个小家伙,蹙了蹙眉:“怎么还再睡?”
“先生,这才刚刚喂饱睡觉。”保姆纳闷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是八点了。”
顾美斯迟疑了一会儿,吩咐:“叫醒,让他们喊声妈妈,我录一下。”
保姆明显的一愣:“先生,这才三个月,只会咿咿呀呀的叫呢。”
顾美斯敛起眉眼,不太高兴的说:“咿咿呀呀也行,我就录一段,摇醒。”
保姆看着先生明显不高兴的脸色,为难的走上前将顾倾先抱了起来,轻轻的唤了几声,便换来顾倾的嚎啕大哭。
顾美斯皱了皱眉,保姆正慌乱的小声哄着,他心烦意乱的心情更是上升了一个阶层,抬手指了指门口:“太吵了,带出去哄。”
保姆又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听话的抱着顾倾走了出去。
顾美斯拉过椅子坐在顾心的婴儿床旁边,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擦了好一会儿,感觉不是特别冰凉之后,探过身去碰顾心的侧脸,低声唤:“小东西,你醒醒,和妈妈说几句话?”
他说着拿出手机按开录音,手指还坚持不懈的轻柔触碰顾心的小脸,一下一下,小家伙终于醒过来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左转右转,在投射出的繁星夜空里,眨着小眼睛瞪着趴在婴儿床上方的高大男人。
末了竟咯咯的笑出声,晃着小手。
顾美斯手指一顿,手机跌进婴儿床里,他从没有见顾心这么欢快过亦或是他将太多心思放在简美凉身上,根本没注意观察过儿子女儿的变化。
他眼睛没来由一热,堵在胸口间的那股郁气莫名就疏散开来。他勾了勾唇角,探身将手机拿出来,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声音又轻又弱的唤:“八八——”
顾美斯身体倏然僵住,他愣怔了好一会儿转过身重新走回婴儿床边坐好,胳膊搭在白漆雕栏上,静静地望着顾心清澈的双眼,一手探进去轻拍她的小胳膊,眼眶微微泛红,眉眼间是不自知的笑意。
他不是一个人在等,这让他没来由觉得振奋。
等回到军区医院时,简美凉还在入睡,她纤细的手背上贴着止血贴,纤瘦的身躯平躺在床上,红唇紧咬。月光柔和的洒在她的小脸上,更显得那张脸异常苍白。
他走过过去拉过沙发椅坐在床边半躬着身体,一首撑着侧脸,另一手指腹轻轻在她眼睛缠着的纱布上来回摩挲。漆黑的目光里因为太多情绪涌动而显得波光粼粼。
“现在看来,糟糕的是我。”
“他从一而终的爱过你,我没有。这点让我想想就感到窝火。”
“凉儿你呢?是喜欢全部的他,还是不堪的我?”
他嘴角勾着自嘲的笑,声音自言自语的低喃,指腹却没有停止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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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美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表面情绪特别稳定,不哭不闹也不说话,但是眼压始终不稳定。
纤弱的身躯一直蜷缩在床上,半长的头发在凌乱的交缠在床铺上。
她醒着的时候,顾美斯通常不发出任何声音,默默的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一个人蜷缩再蜷缩。
池修出殡这一天,为了怕简美凉情绪再次崩溃,三方决定后替她再次输了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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