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打电话来。
“曹单,你的作品近来太少了,什么原因?”
主编一向对我很好,虽是催稿有时急促,却得感激他的逼迫使我写了不少作品。
写我这种庸俗爱情小说的如同三流女星要频频露面才能引起关注,一个人红的时间太短,天时地利人和。新人频出,时有好作品面世,你自己不思进取或被雪藏一段时间,观众和读者也许就忘记你了。谁肯等你?有的是可供选择的对象。
我怎能不知?趁时多销几部作品,赚个养老金才是正理。要不立志去做个曹雪芹几十年写一部旷世奇作也是值得的,但时势造就英雄,上天偏偏选中他,竟再也不肯垂青其他人,奈何!
吴英正好约我们看电影,我灵机一动,作出恹恹病态来,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回绝花妖的邀请。
花妖担忧地看着我,关切:“单哥哥,你病了?那我也不去了,我留下照顾你。”
我一惊,差点装不下去,立即推辞,假笑道:“你放心去吧,我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时就好。”
花妖仍锁眉头:“我不放心。”
那样诚恳不似虚伪,说得我感动起来,心里有丝愧疚。
我敛住浮面上的痛苦表情,不得不安抚她让她放心,然后献计:“花妖,我今晚有病不与你们出去,其实你们交往进行实质性的一个契机。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旁边尽是不相干的人,世界是你们两个的。随着情节喜悦哭泣惊慌可以顺势在对方身上做些小动作,若是他排斥,那么你们就没戏了。出来后,你仍可以保全面子,对方只以为你为剧失态。若他迎合,那么出电影院后关系已是迈出一大步。”
花妖果然中计,双眸发亮,不再纠缠我的病情,没有初时一心一意。我仍怕她反悔连忙再三保证我只是小病,自己会照顾自己,无须她担心,终于让她无后顾之忧出去。
花妖对镜梳妆,因与心上人单独出去异常喜悦娇媚。挎个精巧的小包,身子轻轻一拧,袅袅地出去,花枝轻颤。
电影院在老式爱情里总是不可少的道具,两个试探中的男女出来后手仍紧握着,那关系已迈出实质性的一步,只那一步已是别有天地。
只是我没有料到他们竟然迈出不止一步。
真太让人吃惊了,两个慢郎中今日竟出快招给我看,惯使慢招的人若快起来竟一日千里。
花妖晚上没有回来,吴英那边自是风光无限,引人遐想。
夜幕低垂,重门紧闭。罗衣轻褪,玉人娇羞轻颤,任你是柳下惠也凡心大动,何况这时的世界没有真正的柳下惠,坐在怀中的裸女只要不是丑得让人倒足胃口,男人都会情不自禁,更何况此时千娇百媚真真切切的倾城国色在怀,若他不神驰意动,除非他是性无能。
世界只有那燃烧的情欲中的男女在黑暗里缠mian,如漆似胶。陷入高潮中的他自不会想起花妖身上随着激情愈来愈浓的玫瑰花香,只怕恩爱过后心里也只会诧异半刻以为是玫瑰香水而已,不会想到那是与生俱来的天然香气。
凌晨时我仍赖在床上时看见花妖,她春风满面,愈发娇媚可喜,身上比昨日多了一层妖冶的风情。
“哥哥,没想到做人竟那么快乐,真想一直这样下去。”花妖袅袅颤颤,脸上波光潋滟,那娇羞那幸福都明显堆积在那里。
“哈!”我取笑她,打趣道:“一宵已满足,这就是你要的爱情?若要交流你‘爱情’的体验与人分享快乐快去找思思的朋友,他们那绝对和你一拍即和。”
“坏姐姐,”她娇嗔,玩弄着长发:“谁只要一宵?自是想长相厮守。”
太有女人味道了,我暗叹失笑。
长相厮守?凡人只有一生一世而已,挑选伴侣自是大意不得,不肯轻易孤注一掷。
我怀疑问她:“花妖,人世间的妻子并不好做,你能吃得了苦?要勤劳贤惠能持家体贴老公,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整日风吹雨淋,任劳任怨。你是朵娇花,你能忍受得了在户外常久暴晒?”
我点醒她的痛处,让她仔细考虑。现实的婚姻不是童话里的爱情,万难之后还得忍受万难,单凭她在外面暴晒久回来就病恹恹的样子已足以让她吃不消。
花妖低眉细想,终于一脸无畏:“我可以克服,我不怕。”
我无语。爱一个人宁愿为他赴汤蹈火,爱情是女人的重心。她爱他必会拼尽全力以赴,争取在他身边获得一丝温柔而已。我眼睁睁看她含笑饮毒酒。
花妖搬去和吴英同住。
她为他打扫房间,洗一盆又一盆的衣服,一日三餐变换着花样。煲着营养汤,慢慢等它凉了才肯端给那人,温柔地叫:“老公,喝汤。”
有时遇见凡间疑难杂症便跑来问我,大到如何讨论国家大事小到日常吃喝拉睡。单哥哥,你会烧这种菜吗?那汤要煲多久才会火候刚刚好?咖啡怎么煮才好喝?………………
这些事情是凡间女子做的,我以前何曾沾染半分?
我帮不了她太多,我向来潦草对付一个人的日子。我几乎不曾动手为自己烧一顿丰盛的晚餐,一个人面对那么一大桌辛苦烧出的菜,既浪费又没有情调。外面餐厅那么多,随意进去,自有人为你张罗一切。
所以我可以准确告诉她哪家餐厅的牛排好吃,哪家咖啡厅咖啡好喝,哪家茶楼有情调,但要我亲自去做,那是不可能了。
自从花妖住进吴英的房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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