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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
深夜,月亮高高挂在空中,星辰点缀,交相辉映。
这座城池连同着大片荒原、山脉的边塞小国,其中一座距离大郑稍近的城池,在夜色下吊桥轻轻落下,十几骑几乎悄无声息进城。
因着只是一小队骑兵,还包着棉花,马蹄声甚至没有惊动城门附近的住户。
在一条大街上行了不到半柱香时间,这些人就进了一个高门大院,进去后,都翻身下马。
曹易颜正在回想着一路上见闻,就见迎面快步走来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五短身材,黑红脸膛,穿着大魏的三品武官,虽已年过花甲,精神矍铄,与曹易颜对视下一刻,直接跪倒在地,口中:“臣曹平芳,拜见太子殿下——我们等了许多年,您终于来了!”
前朝大魏的应国,因不以大魏的名义来行事,过去三十年,并不曾被大郑察觉。
但这势力从不曾忘记过大魏,每年都会派人在现在大郑搜寻皇室后裔,但找到的人都不合适,到了近日,才与曹易颜接上了头。
“曹将军请起。”
得知现在盘踞在这边陲小国的武将,竟然是当年禁军提拔的曹平芳,曹易颜对这次过来,也是带着不小的期待。
这位曹将军,曾是低级军官出身,因一腔忠勇,被当时的大魏末帝破格提拔,赐姓,成了大将。
公允的说,大魏末帝谈不上昏庸,只是大厦已倾,回天无力,不过也作出了不少努力。
出身卑贱的曹平芳,被赐姓曹,连名字都是末帝所取,虽没有收义子,可也是厚恩,因此大魏覆灭,曹平芳宁死不降,哪怕当时护着一位小皇子,小皇子也在路上夭折,他带着的人更屡遭追杀,都没有投降大郑,而最终在蛰伏下来。
现在这位曹平芳将军,已七十多岁,白发苍苍,虽看着还算硬朗,可跪在面前这流泪叩拜的模样,也让曹易颜心里发酸。
“这已是硕果仅存的大魏残将之一,而像曹平芳这样忠心,一心想要为大魏复国,更少之又少。”
“上天庇佑,我大郑气数不绝。”
曹易颜暗暗庆幸,他是观察了许久,才敢回返应国,时间长达三十年,就没有任何部署和暗手能靠的住。
现在还有人忠心于大郑,只能说是天意。
“只是现在边陲小国,说是国,其实就是一些县城,荒原颇多,部落跟村子稀稀拉拉有一些,除了山脉,荒原之地这三十年来,开垦出不少田地,种一些粮食,因这些年的经营,也给大魏留下了火种。”
“面积有十个郡,人口有三个郡,也不算小了。”
曹易颜心中感动,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念头,身体已前倾,伸出手,扶起了面前的老将军。
“曹将军,你当年一力主张避开肥沃之地,来到荒野,这才保留了根基,真是我大魏之福啊。”
“你现在带着的这些人,一看就都是精兵强将,都是我大魏的精英!”
“这些年,辛苦您了。”
曹易颜的话,让老将军眼泪又差点流下来,忙擦了擦眼泪,哽咽:“太子殿下,您说的哪里话,当年没能保住大魏,已是臣的失职,现在不过是在边塞苟延残喘了三十年,哪里能称得上辛苦?”
曹易颜自然是不能认这话:“老将军过谦了,若非您此举,焉有今日重逢?您这不过是有先见之明,为大魏留下了根基。”
听到这里,曹平芳想到了一件事,脸色一沉,低声说:“太子殿下,现在却有人要坏了大魏的根基。”
“当年蒙陛下恩典,托付政事的李家,已有不臣之心,不仅仅是这样,还有池家、康家蠢蠢欲动,真是乱臣贼子。”
“只是我们这些老臣还有一把老骨头在,才勉强压制,不得不防。”
李家?池家、康家?
要是等闲说,曹易颜还不敢信,但是经过了半年以上的调查,对应国的情况大体上了解了,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说:“此事我已知晓,将军不必忧心,便是李家想要取而代之,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先让我见见老臣吧,当年先帝还留下了圣旨。”
这旨意是大魏的秘库中获得,却是册封太子的圣旨,只是名字留白。
现在自然填上了自己名字。
这对不认的人自然是废纸,对认的人还有些大义。
曹易颜说着,就背着的行囊里取出一份卷着的紫绸圣旨。
“臣等恭请圣安。”
说话间院落已出三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都穿着大魏的官袍,不过是文官,或是是因文臣在乱世为了活着也得懂武,虽穿文官袍,可三人肃杀之气也不少,三人之前没过来,或者是观察,又或者给曹平芳与曹易颜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此刻一出来,也叩拜太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这是正经册封太子的诏书,用的最高级的“诏”,而不是诰、制、敕、谕,只听着曹易颜朗声。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嗣子曹易颜器质冲远,天资粹美,宜乘鼎业,允膺守器,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四个老人经过三十年,闻得大魏的圣旨,都不由哽咽:“臣等领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易颜还要安抚,就见着曹平芳起身,而一个老者已抱半尺厚一叠文卷过来,说着:“太子,这就是应国十郡,以及王廷的情况。”
“还有李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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