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四十一分。
三木英树还在思索刚刚出现的敏惠夏子,他已敏感到今天的事情不时他开始想像的那样简单,忽然变得错综复杂而神秘莫测了。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不容他再打退堂鼓了,而且他也绝对不愿放弃这次可能为你报仇的机会。
难道还能将他怎么样?他冷冷地想,今天他是猎人,主动权在他手中,至于猎物是白朗宁还是其它人,他都漠不关心统统照收。
反正再过四分钟就可以见分晓了,他决定还是按兵不动。
可以他不动,别人却动了!
一辆改装过的“丰田”防弹座车,像脱轨的火车般猛然冲进了这条街,然后再急马勒缰般一下子停在了“碧岛”咖啡屋门口,尖厉的刹车声犹如女人受虐时的惊叫,刀子般划过寂静的大街。
一个人蓦然从车里跳了出来。
大竹康郎!
三木英树和藤泽帮久几乎同时轻呼了一声,不假思索地条件反应,手一挥,两人手中的手枪同时抬起挥出。
大竹康郎一跳出车门,刚迈出脚准备向咖啡屋冲去,一种枪手的本能使他马上换了个动作:他猛然就地一滚,退回汽车旁。
“砰砰!”两枚子弹就从他刚才那个地方飞过去。
大竹康郎随手也向子弹飞来的地方还了两枪,眼光一扫,只见街道两旁已各有十数条大汉猛扑过来,挥舞的手枪在太阳下闪着蓝幽幽的寒光,而远处的人影晃动,显然他的到来已经触动了三合会的大网。
他头一低,一阵弹雨疾风般地从他头上掠过,打在汽车玻璃上就像雨点打在伞面上,蓬蓬作响。幸好他的车是子弹打不穿的,他还暂时可借作掩体。
他一滚,从车头滚到车尾。
“砰砰,砰砰!”
两边街道上立刻名倒下两具尸体。
扑过来的人显然被他的神射震吓了,“哗”地一下散开猫下腰或伏在了街道人行道上,放慢了进攻速度,借助地形的遮挡和火力的互相掩护,小心地步步为营。
大竹康郎机警地捕捉战机,猛然伸手又是四枪。
“砰砰,砰砰!”
可是这次的效果就大不一样了,只有一个三合会徒倒了下去。
看来对手绝非庸手,而他们现在好像并不着急冲过来,就像渔夫并不急于收网。他们只用火力封锁了他的所有进路和退路。
大竹康郎估量着地形,从汽车到咖啡屋门口这不到十米的开阔地竟然比壁立千仞的悬崖绝涧都还要难以逾越。难道自己竟然要葬身在这里?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吐出,仿佛要把这无聊的想法也吐个干净。
不知道夏子怎么了?咖啡屋中三合会按常理是不会埋下伏兵的,可是万一呢?他又想。他猛然用在左掌在脸上使劲一抽,脸上立刻出现几条血痕,他对自己在这生死关头竟然不能集中精神感到无比的恼怒。
刺痛使他清醒过来,他冷静地观察四周,思考着怎样脱困。
因为计划对付白朗宁,他手下的精锐心腹一个也没带来而全留在别墅里。
他妈的!那些免崽子真的敢弃我不顾?大竹康郎恼怒地想着。
高川格他们当然没有忘记他。他们也听到了清清楚楚传来的爆豆般的枪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奇怪而复杂的表情,沉默着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向高川格。
高川格在他们这次联合一致的行动中,已隐然成了首领。
高川格的心情并不比他们轻松,他也在那儿举棋不定。
按照他们昨晚的决议和初衷,他们是应该继续袖手旁观的,而且现在不是追杀白朗宁而是救敏惠夏子,他们完全有理由拒绝不干,不去冒战争危险。
可是他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不安当然不是因为他会因此而对大竹康郎有什么歉疚,而是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可是他却一时无法找出这不妥是什么来。
他脑筋飞快地转动着:干,还是不干?
一会是这个意见压倒那个意见,一会是那个意见压倒这个意见,就像两个人拿着刀在他心中砍来砍去,每一刀都砍在他心中。他简直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憋疯了。
可是他的脸色还是平静如常。
他这时是多么想找个人来商量商量,可是却显然没有这种人能给他提供任何一种参考意见,他们还正等着他的意见呢。
每个人仿佛都已化作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就像爆发前奇异而死寂的等待。
忽然一个人走进几位帮主的圈子,走到了高川格身边。
是竹下智!
一看见他,高川格的脸sè_qíng不自禁地舒朗了。他对他点点头。
竹下智走到高川格身边,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句。
“没有大竹康郎,我们也不好办。”
高川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在这种时候抛弃大竹康郎,他们以后将为整个圈子内流氓所看不起和不相信;而且骤然失去大竹康郎,他们现在这种乌合状态也无法与三合会对抗。
做为反对大竹康郎最坚决的桥本昌的心腹,竹下智的这个选择是果断而明智的。这是日本人为了大局而牺牲小处利益的合作精神,这也是日本民族特有的智慧,这是区别于吉普赛民族和汉族智慧的智慧。
“松田君和大原君,你们分别从两方迂回攻击,关山君、桥本君和我从正面冲进去。攻击的中心,在碧岛咖啡屋!”高川格果断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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