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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醒之时，月亮已经悬挂在了天际，两轮名月交相辉映，让人止不住地神往。
穆念白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身上也被仔仔细细擦洗过了，身后只站着一人，未曾说过话，正是那强盗少年。
不多时，段长青推门而入。
“语凝，你先回去吧。”
少年没有作声，只是点点头，退出了房门，悄悄将之合上。
“你今天杀了城中两个世家的幼子。”
段长青的话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平淡，平淡到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冷漠。
穆念白望着月亮发呆，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今日那两个世家派人来找事儿，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段长青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对他来说，这种小事也确实算是微不足道，浪子剑段长青，修行三百余载，一剑独行，千里不留行，屹立于神道绝颠，只是苦思摸不到仙途门槛，在这世间却也是一位难得的高手，常年行走于山川之间，算是一位当世神人，寻常世俗哪有资格找他的麻烦，那两个小世家碰在他的手里，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杀人不过头点地，世道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何况你打死的那两个，听闻在这城中作威作福也有几年了，算是罪有应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月亮有两个，有没有人问过为什么。”
穆念白神色说不出的平静，只是淡淡地问道。
“......”
段长青望望天空，只知道自古以来，天上便有两个月亮，却也摸不准穆念白的意思，便没有说话。
“这里有个故事，是关于这两颗月亮的，不知你想不想听。”
穆念白回头，月色下，脸色有些发白。
“嗯......”
段长青点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远古时代，万族并立，诸天星辰衍化周天大阵，万物规律自其中孕育。”
穆念白开头便道出远古年代，让段长青心头一阵，自觉这之中必然有着天大秘密。
“万物生长，是阴阳交合所致，白昼有金乌当空而行，是为阳眼，而夜里却漆黑一片，万物寂灭，全无生意，就连星辰都暗淡下来，无法正常运转，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仿佛如同死去一般。”
很难想象那是怎样一番景象，而听在段长青的耳中，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画面。
“那时，有位女子，名叫娥，她天性温良恬淡，不喜欢纷争，便携着草木鸟虫等弱小的灵，去寻找一片没有纷争的土地......”
穆念白低垂下头，继续讲道。
“可是，那时的天地都会被打残，哪里还有这些弱小生灵的驻足之处，也只有等到夜里，那些强者死寂之后，才稍稍有他们的一丝喘息之机。于是，娥从九天的银河之上拘来了一颗古老的星辰，赐名为月，将那些弱小的生灵都接到了月上，才慢慢脱离了那个水深火热的战火之处。”
穆念白说得轻松，听到段长青耳中却是一阵神往，抬手可拘日月星辰，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若是作到这点，那可不就天下无敌了么，可有如此手段的娥在远古时代都被逼得只能躲避，可想而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完全是现在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残酷。
“那颗橙色的，便是月，而那颗红色的，则叫亮。”
说到这里，穆念白一阵神伤。
“月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可考证的，然而，到了上古时代，一位位极玄道的强人太过敬仰于传说中的娥，竟到月亮上寻觅了一番，而娥早已陨落于上古一战，月之上，无娥。于是，这强人便想着自己也再造一颗这样的星辰，常伴月升月落，可他没有娥那么强大的法力，任他如何努力，终究难以撼动天外天之上的古老星辰，最后，竟然不惜将自己的无上肉身炼成一颗星辰，用以代替。”
段长青听得心惊，上古强者，竟可将自己的肉身炼化成一颗星辰，只是为了常伴一个已逝的人。
“那个强者叫亮，于是，他的后人便把那颗红色的星辰称作亮，亮一生敬重娥，便将意志打入自己的身体内，永远不愿挂在高于月的天上，只愿相伴，月升月落，这才有了月亮一说。”
穆念白讲完，暗自叹息一声，而段长青则心绪复杂，似乎完全想不通这些强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月亮的故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若非上古一战，我们也不过是最底层如同草芥般被践踏的弱小生灵，如今我杀了这两个人，虽说错并不全在于我，却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无关，月和亮并非善良，只是希望这天下间大治，不分强弱。”
穆念白叹口气，心道不想如今自己竟然也成了自己书中所写的讨厌之人，竟轻易将人命置之于不顾。
“人死不能复生，你累了，该好好休息了，之前我叫语凝给你送的汤，你也一口没动，这么下去身子会跨的，我再叫人给你热热。”
段长青起身，知道穆念白该好好休息一番。
穆念白依旧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月光，任那星星点点洒落在身上，真正感受到了月和亮的存在。
而此刻，楼下......
“什么？不行？你说我家艾莉要和那些院子里的畜生住在一起？”
千寻难得地瞪起了眼睛，看得柜台前的掌柜是一阵汗可实在难伺候。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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