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开门迎我进去:“先生说您会来。命我一直等着。”
“松鹤,有一事我要嘱托你办。还请一定答应。”我朝着他深施一礼。
“您说就是了。”
“拿着这把扇子。”我掏出扇子将扇面展开给他看了一眼又赶紧合上,“拿着他往皇宫方向走。这是皇帝御赐的扇子,有皇帝的玉玺,如皇帝亲临。你拿着它去皇宫找郑明辉将军,让他来此处,我有要事相商。”
松鹤淡然一笑,接过扇子。
“松鹤兄,一切都拜托你了。”我又朝他深鞠一躬。
“既如此,我现在就去。”
“不。”见他要走我赶紧拉住他。“先帮我倒了茶再去。”
“也好。”松鹤领着我进了屋,烧水沏茶,又为我斟满了一杯,“现在,我可以去了吗?”
“听说松鹤兄是有些拳脚的?”我抿着茶问。
“家传防身的功夫,难登大雅之堂。”
“松鹤兄太过自谦了。之前听钓叟说您曾经逼退三名强盗呢。”
“都是些小毛贼,吓唬吓唬也就走了。”
“那这跑腿的差事交给您我可是放心了。”
“文忠侯切且稍坐,我去去就回。”松鹤朝我和钓叟、逸轩行了礼,退了出去。
钓叟灰色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公子逸轩也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直到我把手中的茶喝完。
“有劳二位移步。”说着话不由分说拉起公子逸轩就往外走。钓叟在后面紧紧跟着。
“小友有何谋划吗?”钓叟在身后问我。
“与我走就是了。”
出了大门,一辆马车朝我们疾驰而来,停在我面前。我抱起公子逸轩将他塞进车里,又回身扶着钓叟上车。在赶车的人耳边念叨了一句也跟着钻进车里。
“小友谨慎至此吗?”帝师开着玩笑。“有几分惊弓之鸟的意思了哦。”
“东方颢渊断不行险。钓叟忘了吗。”我却没心思说笑。如今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来算计、推演每一个决定的每一种可能性,幸好在强子那里吃了东西。
“你不怕吗?”钓叟兀得发问。
“怕什么。”
“无论如何。恐怕你也难逃一死。你不怕吗?”
“怕,当然怕。不过既然总是难逃一死的。不如做些什么。”我低头看了看公子逸轩,“您会杀我的。”
“为什么杀你?”
“为了你的江山。嗯,或者说,为了你家族的江山。”
“我若不杀呢?”
“那自有别的人来杀我。”
“如今我倒是有些喜欢你了。我不会让你死的。”逸轩公子小手拍了拍我的肩头。
“这么听上去还真是暖心,不过,在你能决定我的生死之前,你得帮我办件事。”我低头对逸轩公子说。
这马车还真是不错,哪儿哪儿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刺耳得很。
“这样可以吗?”逸轩公子瞪着眼睛问我。
“试试看吧,总比坐以待毙强。”我耸耸肩。
“你可真不是个‘断不行险’的人。”公子逸轩孩提的笑容倒是让我踏实了不少。他能有这份胆气,也实在是国之大幸。
“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东方颢渊断不行险,我赌赌运气才总是能赢。”可真要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断不行险”的评价,我也说不出来,我也是后知后觉的。
“文忠侯,这事儿若是成了,你给我什么好处啊?”逸轩公子说。
“你这个身份还要我给你好处吗?”小孩子家就是这样,“无利不起早”这五个字在小孩子身上真是淋漓尽致。
“我要娶你的女儿,你得给我留好了!”
“公子,这有点乘人之危了吧。”我只觉得好笑,“我这也算是帮你。我还没跟你要好处,你倒惦记起我的女儿了。”
“这就是我给你的好处啊。”
“这算哪门子好处哦?”
“贵为国丈,我怎么会杀你呢。”
我不再说话,旁边的钓叟也抿着嘴。车里死一般沉寂。除了咯吱咯吱的木板子的声音。
“还是等这次我赌赢了再说吧。”
我让车夫故意选了一条僻静的道走,和往日进宫的路不同。这条路直通皇城侧门,一般宫里的秽物才会走这个门。今天我也算是“慌不择路”了。如此选择,一来是我过分谨慎的心思作怪,另一层,则是不想看见扰我心智的东西。若是看不见,想来应该无碍吧。
这里的把守也十分严,好在这车上一个是皇帝的爱子,一个是皇帝的教师,另一个则是一人之下的权臣。我们下了车,守卫知趣地开门让我们进去。马车则自己回去了。
宣德殿外,年兴早就等候多时了。
“接到信儿我就命人去做了。”还未等我说话,年兴便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
“交给影子办这件事,我很放心。”我伸出手,年兴从怀里掏出扇子递还给我,“还好还好,没出什么岔子。”我笑着收起扇子。
“东方大人,这次的事儿您有些过了吧。”年兴指着我怀中的扇子说。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我说。“给公子和帝师安排个住处吧。”我看了看宣德殿的牌匾,“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也送到公子那儿。”我低头想了想,“对了,我让你去给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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