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孙驼子提醒李寻欢给王怜花找传人已经过了两三个月,裴戎昭两口子,加上“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阿飞和叶芳琪,已经旅游到了江南。他们专程跑了一趟西湖,因为芳琪少爷想看看千年之后西湖变成了什么样。
比起大唐,西湖现在已经多了苏堤等胜景,芳琪少爷看得还挺新鲜的。然后李寻欢突然就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信之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惆怅。
“怎么了?”裴戎昭问他。
“有个故人托我照顾一个孩子,”他说,“我当年曾经答应过一位老朋友,要将我的武功传授给他的一个儿子,现在到了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没有说这个承诺的来由,因为他已经答应他的朋友绝不会说出这秘密。这正是他令人佩服的地方,哪怕是对着自己的爱人,他也不会破坏对朋友的承诺。
裴戎昭当然也理解他,于是他们便启程去接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的养母已逝了,刚好那家人就在江南。
这个孩子才一岁多快两岁,长得非常白嫩可爱,眼睛大大的,虽然还很小,但是眉目间已经有了一些灵动之气,他叫叶开。
叶开很聪明,虽然还很小,几乎还可以算是个婴幼儿,但是已经隐约知道母亲永远离开了自己,而他的养父(他还不知道那只是养父)又受人之托要将他交给李寻欢,小孩眉毛一皱,就要哭起来,抱着养父的脖子死也不撒手。
不过这孩子很好哄,李寻欢温声软语地哄了一会儿,他就已经乖乖地到了李寻欢怀里了。
孩子的养父给了李寻欢一封信,说是亡妻临终前写的,要等到孩子懂事以后才能交给他打开。
李寻欢谨慎地把信收好,摸摸小孩软绵绵的脸蛋,笑着哄道:“开儿,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叫声‘师父’好不好?”
小叶开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奶声奶气地叫:“湿乎……”
裴戎昭大笑起来。
小孩子一下子就被他吓着了,扁了扁嘴又要哭,搂着李寻欢的脖子的手收得好紧。
李寻欢赶紧把裴戎昭赶到一边去,当然,说的还是顺毛的话:“阿昭,你帮我跟叶老爷商量一下后续的事吧,我现在腾不出手呢,全靠你了。”
等到裴戎昭跟叶开的养父商量好事情,收好了一大堆小叶开的行李——小衣服小被子小玩具什么的——之后,小叶开已经被李寻欢哄睡了。
一行人就这么带着小孩走了,等到小叶开醒来找不到养父之后,李寻欢是怎么哄都哄不好了——之前能把小孩哄睡是因为人家养父就在旁边呢——裴戎昭只好亲身上阵,耍了一套光辉灿烂的刀法,叶芳琪也自告奋勇耍了一套金光闪闪的剑法,小孩子对这种花哨的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就抱着“湿乎”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
一岁多的孩子还不记什么事,李寻欢带着他睡了几天,每天亲力亲为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其他人也都会帮把手——裴戎昭和阿飞都是很顶用的,就是芳琪少爷老是帮倒忙——几天之后,小叶开已经跟他们很熟了,也忘了离开养父的事情,每天对着“湿乎”亲亲热热的,还会喊裴戎昭“刀刀”(小孩听见他“湿乎”喊裴大爷“阿昭”,也跟着喊,但是口齿不清的,就喊成了“刀刀”),阿飞也是一样,变成了“灰灰”,芳琪少爷变成了“琪琪”。
小叶开是很可爱的,但是作为一个小孩,他也是很麻烦的,裴大爷已经很多天没能跟他家书呆酱酱又酿酿了,憋得红眼睛都要变绿。
他们这几天都住在客栈里,但是要养孩子了,总不可能一直住客栈,裴戎昭就每天出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可以买下来先住一阵子,起码可以给小叶开雇个奶娘什么的,否则再继续吃不到书呆的话,他真的要化身为狼了。
今天他终于找好了房子,还马上就买了下来,仆人什么的(包括小叶开的奶娘)也雇好了,赶紧就回客栈搬家,结果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奶声奶气的“刀刀”。
“叫那么甜干什么?”裴大爷咬牙切齿地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都怪你,刀刀很久都没吃到肉了。”
李寻欢尴尬地咳了一声。
趴在床沿跟小叶开玩的芳琪少爷一脸疑惑:“裴大哥你今早还吃了肉包子呢,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你一个人就干掉了半个肘子!”
裴大爷哼了一声,“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跟阿飞成亲你就知道了。”
芳琪少爷瞬间脸色爆红,“什什什么成亲!裴大哥你不要胡说!”
“害什么臊啊,跟个小姑娘似的,”裴大爷嘿嘿一笑,“看来你就是个嫁给阿飞的命了。”
“胡说!”芳琪少爷立刻斗志昂扬地站起来,昂首挺胸道,“是阿飞要嫁给我才对!”
李寻欢和裴戎昭默默看他——少年你抓错重点了吧?
紧接着小叶开就眉开眼笑地朝着门口伸出了手:“灰灰!”
芳琪少爷一脸僵硬地回过头,就看到阿飞阴沉着脸盯着自己慢慢地说:“叶芳琪,你再说一遍。”
他“唰”地一下把头扭回来,开始低声念叨:“暗尘弥散浮光掠影暗尘弥散浮光掠影……”
阿飞冷笑一声,走过来伸手揪住他后脖领往外扯,“走,让我来告诉你你到底是一个藏剑还是一个明教或唐门。”
小叶开叫了半天“灰灰”,没有得到“灰灰”的回应,很委屈地扁了扁嘴,眼皮耷拉下来,抱住李寻欢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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