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你刚才很酷啊。”景秀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搂着宁琰的肩膀,开心地夸赞道。
当景秀第一次见到宁琰时,他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个出走后落难的富家子弟。不过简单地相处下来以后,他又发现了这个富家子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不趾高气昂,也不娇生惯养,唯一的缺点,也只是话不多而已。于是景秀才不会反感老大的任务,带着他一同前来。
但是刚才的那一幕,则是彻底颠覆了景秀对于少年的观感。就在那剑拔弩张,连景秀自己内心都开始发慌的时候,这个少年竟然不急不缓,凭着简单的几句话就将宝玲楼的当家给说服了。这还不算什么,就当那两个峰落派的子弟扬言要杀人时,景秀还瞥见这个少年竟然还不忘了品上一口茶。
可是宁琰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他轻轻地放下了早已冷去的茶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还要小心。”他淡淡地说。
“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刚才那个女当家帮我们解围了,我们肯定不会有事的啊。”景秀愣了下,他不知道少年何出此言。
“她为什么要帮我们解围?”宁琰随口反问。
“不是你说动她了么?什么理由什么的?”景秀有点儿不理解。
“只有处于势均力敌的双方,才会把理由当做借口。作为弱者,是没有资格谈理由的。”宁琰皱起了眉头,他前面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个当家的眼睛里并没有杀意。但是在峰落派的弟子面前,她却巧妙地帮忙解围,这是他没有料到的。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不想直接杀人,却并不介意围观着他人动手。
宁琰闭上了眼睛。要不要向宝玲楼表明身份呢?前面要是在生死关头,他或许会考虑下。可是现在形势并不危急,而且宁琰越发地习惯于落峰派的这种平常随和的气氛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破坏这一切。
“两位落峰派的大人!”
一声温柔的呢喃在帷帐外飘来,韩夫人驱散了侍女们,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不敢当,不敢当……”景秀恢复了自己镖头的本色,他站起身来连忙行礼,似乎完全不适应被人称作为大人。
“前面误会一场。您竟然是落峰派的副掌门大人,恕小女子眼拙了。”韩夫人亲昵地笑着,似乎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韩夫人再次将一个瓶子小心地递到了景秀的手中,就在瓶子交接的那一刹那,景秀似乎还感觉到了夫人的玉指在他的手心划过,感觉就像迎面吹来的温暖春风。
“这真是十滴血色液体,请收好。”韩夫人甜甜的笑容,让景秀的内心都酥化了。
“还有这位大人,”韩夫人走到宁琰的身前,轻轻蹲了一个万福,“您说得没错。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宝玲楼都应该要记住自己的立楼之本。”
“不用了。也谢谢先前夫人帮忙解围。”宁琰站起身来,作出一个贵族表示谢意的方式。他的身子九十度地鞠躬,他的身板就像那被风吹弯的青松。
“那么,我就告辞了。两位要还是想在宝玲楼玩玩,我们的侍女可是会很好地招待大人的哟!”
韩夫人像只轻巧的蝴蝶,翩翩离开了这儿。帷幕再次被拉起,几名更加漂亮妖艳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们这次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她们的衣着却更加暴露,而她们那火辣辣的眼神,则说明了一切。
“喂,凯撒,听以前有钱的雇主说过,宝玲楼的女孩可都是天仙绝色啊,今天算是见到了……”景秀虽然憨厚,可并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他张开了双臂,顺势就将两名女孩搂在了怀里。
“快点走。”宁琰站起身来,他的冷峻让那些女孩拿他不知所措,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少年,他的眼神犀利,完全将她们当做了空气。
“怎么?”景秀疑惑地看着宁琰,他不理解这个少年为何突然变得紧张。
“危险。”宁琰抛出这句话,转过身去揭开了帷幔,迅速地钻了出去。景秀见状,也忙不迭地掀开了身上的美女,急忙追了过去。
十几辆巨大的,印有宝玲楼标志的马车,在镖队的护卫下,排成长列,沿着平云镇里最宽敞的大街奔驰。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前往峰落派的货物。其实镖队只是个摆设而已,为马车平添几分恢弘的气势的。没有人敢劫持这队马车,因为无论是宝玲楼还是峰落派,都不是寻常的匪帮和势力胆敢侵犯的。
就在宝玲楼外的街角,两个人披着黑色的大氅,脸上则向那些草原人一样,用青色的丝巾蒙住了脸。这样稀奇古怪的造型在平云镇里并不少见,毕竟这儿汇聚了天南地北的商人和过客。但是其中有个家伙的大氅露出一角,正是精细的纯蓝色绸缎。
“大哥,什么时候动手?”樊纲压低了声音,看着宝玲楼的那熙攘的正门。
樊纲从进入峰落派不多久,他就跟随着吉鲁了。眼前这个蒙面少年的性格他也早已摸透。吉鲁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无论再大的事,也无论再小的事,只要他说过的,他就一定会做到。有的时候你会看到他那无畏的勇气和无穷的毅力,有的时候你又会看到他那蛇蝎一般的心肠。
所以当他看到吉鲁对那两人网开一面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肯定还是有行动的。不过他们的行动就将转到暗处,他们就像是黑夜中游荡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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