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医生们从手术台走了出来。
我和孙晴连忙上前询问。
主治医生开口：“病人现已脱离危险，你们等会可以进去看看，但是切不可打扰她，让她多休息。”
听医生这么说，我和孙晴两个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但是……”主治医生欲言又止。
我见他面色凝重，心里不安起来。
“但是什么？”孙晴紧张地问。
“但是我建议最好尽快做肾移植的手术，否则病人的身体随时可能出现像今天这样痛得昏过去的情况。”
孙晴听后后退了一步，捂着脸蹲下身子低低地哭了起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恳切的问。
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可当主治医生点头时心里还是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
“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少？”我镇定下来问。
“概率有多少我不敢说，但是手术是越快越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手术成功的概率也会随之减少。”
“孙晴，你怎么说？”我蹲下身，一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问她的意见。
“如果不做手术会怎么样？”孙晴眼里满是泪水，哽咽地问。
“病人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不做手术的话情况很不乐观。”医生如实相告。
“那用我的肾换吧，拜托医生一定要治好我妈妈。”孙晴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恳求，差点就要跪了下来。
我赶紧扶住了她，看她这副模样我真的很心疼。
现在她悲痛欲绝的样子跟她在操场上乐观开朗的样子完全相反，因为太了解永远失去一个亲人的痛苦，所以现在的我才更加的心疼她。
“你的肾虽然跟你妈妈匹配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还是要去检验一下，肾源匹配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也会比较大些。”
“手术大概要花多少钱？”孙晴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面带难色地问。
“如果你的肾源匹配，那花费的费用大概就二十万左右，如果不匹配，还要去找合适的肾源，那费用就比较高了。”
“多少？”孙晴继续不安地问。
我看到孙晴刚刚听到二十万时瞳孔募然放大，想必二十万对她已经不是笔小数目。
接下来医生要说的数字肯定远大于二十万，那岂不是会让她更加不安。
想到这，我立马向主治医生使了个眼色。
“这个不一定的，有的肾源是捐赠的可能就不要钱。”主治医生说的支支吾吾的。
“先别想钱的问题，我们先进去看看阿姨怎么样了。”我赶紧说，怕孙晴怀疑主治医生说的话。
“嗯。”孙晴也不再询问关于手术费的问题，在我的陪同下进了病房。
医院本来就给人压抑的感觉，重症病房更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浓烈的消毒水味弥漫在整个病房内，孙晴的妈妈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呼吸均匀而又微弱，脸色苍白的骇人。
孙晴轻轻地捧起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无声地流，生怕吵醒了她。
我全身僵硬地站在病床旁，不敢去回忆曾经相似的那一幕，甚至更为可怕的一幕，那是我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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