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函略一点头,不高兴立刻不吵不闹,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师兄!”见景函直接坐到了不高兴背上,林炎委屈地喊了一声。
景函内心正一团乱麻,哪有功夫多理会林炎的想法,轻轻一拍不高兴的屁股,一人一狗一会儿就没了影儿。
林炎只能御剑追了上去。
刑堂内院,仲滕终于醒了过来。
在这一段“痴傻”的时间中,他那被封住的一道魂魄一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发生在周围的一切,从眼带不屑的长老们到恭谨不再的属下……
亏得他坐镇刑堂多年,没有了他这离火城还真是一时半会儿转不起来。
长老们只能不甘不愿地想尽了办法,终于请到了虚无观的一位渡劫期师祖来为他看病。
可师祖还没到,他的病却已经好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治好他的人恰好就是那个让不高兴十分中意的奇人。
作为“肇事者的挚友”,他对景函的不少剑法都十分熟悉,这一式剑招又被称为“解铃”,意即必须要用和从前分毫不差的手段才能保证魂魄无损。
景函向来不大愿意搭理外人,更没有听说有收徒之类的意向,这名据说因为晕剑而从来不在外界走动的修士又是怎么学到景函的剑术的呢?
难道他们阴差阳错竟是继承了同一种道统,景函不是说他们那一脉向来只有一名传人吗?
想到吃错了药的挚友,仲滕不由得皱起了眉。
自从在玄临城见着景函和那名黑衣人在一起他就觉得古怪,上前去打招呼不应不说,看人的眼光也是阴恻恻的。
之后更是一言不合就砍了他一剑。
虽然景函从前也很喜欢这样做,可没有一次是真的下了重手的,更别提这样把人往死里整了。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仲滕微微动了动躺得不太舒服的脑袋,唇中发出不由自主的闷哼,一直在一旁守着给他扇风的弟子立刻咋咋呼呼地跑出去大喊:“仲师兄醒了!”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他这才反应过来这近一月的时间里,府中人大多都跑出去“办差”去了,又复悻悻地挪回来。
“陆乙。”仲滕闭着眼睛喊了一声,他病的一月间,也只有这个缺心眼的一直不离不弃。
陆乙一听崇拜的师兄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叫自己的名字,整个人话都说不利索了,动作僵硬地同手同脚走到坐榻前,哆哆嗦嗦地应道:“师……师……师兄?”
仲滕听声音不对,睁开眼看了一眼,却见陆乙面色通红、神色慌张,时不时地扫一扫小仲滕的位置。
“?”
他勾了勾手指,掀起一阵熏风——没觉得哪儿凉啊?
仲滕又复闭上眼,问:“玹宗道友呢?我想亲自谢他。”顺便旁敲侧击,问他到底是怎么会的这一门剑法。
陆乙道:“李……李师兄他们好像还在找不高兴……”
“哦?那……”
陆乙话音刚落,一声嗷嗷的狗叫响了起来,一团红云飞一般地撞开陆乙,重重地压在仲滕身上,看那架势,简直要把他压死才肯罢休。
“不高兴,坐好。”景函命令道,大狗立刻乖乖地趴在了仲滕的床尾,尾巴一摇一摇地撩仲滕的小腿,仿佛还不敢相信主人的康复。
仲滕侧过脸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景函,目光灼灼,仿佛要把人看个穿透。
林炎立时就有些不爽,作为一个资深穿书者,他深谙各种套路,见仲滕这副痴迷的模样,不由得想:难道这蠢货也看上了师兄?
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敌意。
仲滕对此一无所察,他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这位“李道友”的每一个动作,越看越觉得这人的气质神态无一不像是从前的景函。
难道练同一门功法的人还会长出“同门相”?
脑中划过门中几名羊胡子长老的脸,仲滕不由得有些牙疼。
他挣扎着挪了挪屁股,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友相救。”
景函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多礼。
果然还是很像。
仲滕嘴唇微动,问:“某见道友破法手段不凡,不知这招式可有什么名讳?”
景函道:“无。”
仲滕又道:“某这次病得厉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道友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万一复发……不知贵庄可还有其他道友知道这毛病的破解之法?”
“无。”景函想了想,又补充道,“不会有后遗症。”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对这剑招了解至极。
“这样啊……”仲滕讷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的一瞬间,竟有一种正在和老朋友交谈的错觉。
见仲滕头脑清醒、口齿清晰,景函知道已经没有了大碍,再加上林炎在一旁盯人的目光实在是让人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那股子酸味,他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长剑,道:“我和林炎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
仲滕点了点头,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隐约浮现。
行出几步,景函突然想起了来意,又回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仲堂主借不高兴一用。”
被命令待机的不高兴立刻亮了眼睛,伸出舌头巴巴地等着主人同意。
“当然可以。”仲滕平静地看着自家那条狗尾巴往外拐的蠢狗,只觉得这副殷勤的狗样儿也十分熟悉。
同样的剑法、同样的性格、就连自家谁都不理的灵犬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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