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空欢喜一场。
林炎撇了撇嘴,别扭地回握住景函的手,两个人一道走进了贝脂中。
千湖宗主并不知道玉戒的存在,只觉得这俩人真是菜鸟的可以,嗤笑一声,对血也道:“愣着干什么,护我进去。”
血也抖了抖斗篷上的贝脂,解开绳结,半俯下身给千湖宗主来了个公主抱,一脸生无可恋。
千湖宗主一脸嫌弃地环着他的脖子,又使了个术法让血也的斗篷把两个人都罩住,威胁道:“要是弄了一点儿那玩意在我身上,小心你的狗命。”
血也应了一声,护着难伺候的主子快步跟到了林炎和景函身后。
通道后头亦是厚厚的贝脂,视线完全被阻,景函没走多远就遇见了死胡同,只能折返回去。
这时候血也就走在了前面,而千湖宗主则会一脸不耐烦地使唤黑雾探路一边讽刺“三个睁眼瞎”。
林炎听得火大,几次三番想动手都被景函拦住了,却无意间发现用玄火能融化贝脂,且十分有效,一团火烧下去,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轻易探明一条路到底有多深。
景函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传音入密给林炎,让他稍微放慢步子,与那两个魔头拉开距离。
因为贝脂太多,一处融化之后立刻就会有新的补上,两个人即使走到了其他岔路上,表面上也很难看出来,没一会儿就和血也走散了。
景函立刻缩小了避水诀的范围,以免把贝脂撑得太开动静太大。
可才走出不到百米,两人就又和血也他们撞上了。
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千湖宗主似笑非笑,随口问了句:“找到法子了?”就命令血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似乎并不把二人私自掉队的行为放在心上。
如此反复多次,两个人只要走出一段距离就必然能和血也碰上,景函不由得停下步子,怀疑千湖宗主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法子能找到他们,甚至在二人身上下了什么印记。
被景函面无表情上下其手的林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要不是那两个阎王随时会出现,他真想就地取材把正一本正经地摸着他大腿根儿的景函就地正法。
检查未果,景函正欲和林炎商量如何脱身去找藏有公母贝的灵眼的对策,血也再次出现了。
“你们停在这里,是找到了什么吗?”千湖宗主眯着眼睛审视二人。
景函平静地与他对视,突然发觉一丝古怪——这四周茫茫多的贝脂,能不走回头路都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分辨位置,千湖宗主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根本就一直没动弹的?
而且瞧那团黑雾飘忽无比而又步履坚定的样子,走到拐弯处都没有半点迟疑……
难道说,这团黑雾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看清路径?可为什么千湖宗主还要他们来带路呢?
景函突然有了一个奇怪而大胆的想法——
血也曾经透露过,千湖宗主曾抓到过两个身怀书籍残本的澜沧派弟子。
既然有人能身怀书本,为什么就不能有人能身怀地图呢?
会不会,这团黑雾就是用身怀地图之人的魂魄炼成的?
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它必须要走到道路岔口附近才能“看见”其他道路,也解释了为什么千湖宗主能轻易找到景函的位置,知道他们没有动弹。
甚至先前他们明明隐了身的还是被发现并跟进了贝场也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这些小伎俩对系统地图根本不起作用!
这下麻烦可大了。
景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林炎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担心地看着景函,小声问:“师兄,你发现什么了吗?”
景函摇了摇头,拿不准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林炎。
要不就先按千湖宗主说的,只取灵贝,待风头过了之后再来找公母贝好了,反正他们手里的这本小册子上对灵贝场里的东西并没有介绍得太详细,其他人的也应当如是。
只是不知道千湖宗主有没有把那两名怀有残本的弟子也炼成黑雾,而那两人的残本中又有没有提到公母贝……
打定了主意,景函与林炎不再单独行动,而是跟在血也的后头,四人一魂不多时就扫荡了多个贝室。
在等血也收集灵贝的时候,千湖宗主十分不怀好意地盯着林炎的手道:“我说你们怎么舍得用避水诀来避开贝脂呢,原来是有法宝在身。”见林炎戒备地看着他,他无所谓地笑笑,“看我作甚,本座可瞧不上你那劳什子戒指。”
千湖宗主百无聊赖地拾起一枚灵贝,用牙齿咬了咬测试硬度,然后呸地一声把东西扔了回去,催促道:“赶紧捡完,这里的灵贝已经被我们搜罗得差不多了,一会儿那个谁……‘气运之子’在前头开路,这处贝场的偏北处一个灵眼,必须要‘气运’才能找到,那里面才有真正的好东西。”话毕,他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景函心中咯噔一声——他果然知道公母贝的事情!
不过也难怪,虽然二十万灵贝确实挺多,可对于掌管一个宗门的宗主来说也就是个寻常数目,根本没有亲自来找的必要。
而能够圈养贝场的公母贝就不一样了,搁在凡俗世界,那就是活的摇钱树,如果养育得当,负担一个小宗门的开销完全没有问题。
难道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就要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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