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廉太妃跟阮王妃还把西河王府所有能变卖的产业、以及她们的嫁妆都让秋静澜带走了,现在的西河王府实打实是个空壳子!
只是再怎么空壳子,秋金珠这嫡出郡主跟况青梧悄悄来往了一年……怎么可能不要个说法?!况青梧从政治意义上的重要性来说,是秋金珠不能比的,但从身份上来论,他一个新科进士,居然想白玩堂堂郡主!?
这事传了出去,西河王府上上下下以后还怎么做人!
而只剩空壳子的西河王府,现在唯一能指望给秋金珠讨个公道的亲戚,也只有秋曳澜了。这一点,从秋金珠跟况青梧私下来往时就注定了。
“秋金珠……”想到那个一度乖张刻薄、但在淮南王妃遇难后却流露出对丽辉郡主楚意桐的真挚同情与愧疚的堂妹,秋曳澜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杨氏怎么教的她?之前杨宜福她们出事后,杨氏不是已经把她看得很紧了么?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她不知道此刻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杨王妃也在为此抓狂:“……女子的名节,这是何等重要之事!你忘记你那两个表姐的教训了吗?!”
杨王妃是发自内心的感到痛楚和愤怒,类似的亏她娘家吃的还不够大吗?
“宜福虽然是庶出,然而原也不难说门官宦人家的亲事,结果就因为传出跟人私会,连命都没了!宜室更惨!她乃是你大舅舅最疼的嫡女,当年你那些表哥表弟加起来都不如她在你大舅舅跟前得脸!就因为没把持住叫那丁青颜勾引了去,最后落个自.戕于丁家门内的下场,更害得你大舅舅丢官,你三舅舅闹着分了家——当年你外家在京中不说多么显赫,总也算个高门大户,却因着出了你这两个不争气的表姐,你大舅舅多少年心血白费、到今日都没能再调回来!”
杨王妃一面说一面止不住嚎啕大哭,“就算你三舅舅如今跟你大舅舅、二舅舅分了家,可宜年、宜绵到现在都没能嫁出去……这样血淋淋的例子摆你跟前不是一个两个,我往常也没少给你讲,你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秋金珠捂着刚刚进门时被杨王妃掴过的左脸颊,低声道:“女儿知罪!”
“你知罪有什么用?!现在外头都知道你跟况青梧来往——而且是去年就开始来往了!”杨王妃简直快疯了,“自秋曳澜出阁后,你上头就没了没嫁的姐姐,你要是待不住家里,提早给我说,我难道会不给你说人家吗?!从今年年初起,我何尝没有给你相看过!而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急着嫁人想多伺候我几年,一转身却对那况青梧投怀送抱……你是嫌我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秋金珠还是头一次看到母妃这般歇斯底里,她虽然打小心狠手辣,但长大点后,见识多了,不再那么目空一切,反而知道怕了,便怯生生道:“况郎他说他父亲想让他尚常平公主,但他一点也不喜欢常平公主,只想娶我,因怕太后与常平公主知道后对我……对咱们家不利,这才隐瞒……”
“啪!”
向来宠溺亲生子女的杨王妃,无法控制的又给了她一个耳光:“蠢物!我道你不晓得他必是要尚主的,原来你知道?!你知道还信他?!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母妃,他待我是真心的!”杨王妃狂怒之下没有留手,秋金珠被打得头晕眼花,一下子扑倒在地砖上,好一会,才能看清眼前景象,虚弱的辩解,“他……”
“当初丁青颜勾引你那宜室表姐时,我保准他许诺的也真心非常——我一再跟你说,没定名份没过门之前,任何人私下里跟你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为什么听不进去!?那况青梧要真心疼你难道不应该先给了你名份再跟你亲近,如何可能跟你来往一年了还没个说法!你怎么就能愚蠢到这地步!!!”
杨王妃站在那里,全身颤抖的望着她,只觉得自己怕是八辈子无恶不作,才生到了这么个讨债的女儿,事情都到现在这地步了还执迷不悟,杨王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打骂她了,这一瞬间就是把秋金珠活劈了她都觉得胸中闷着的那口气出不了!
可杨宜室的例子固然触目惊心,秋金珠也有她的理由:“去年踏青时在锦绣坡遇大雨,歇在江家的庄子上,我亲眼看到五姐姐跟五姐夫抱在一起!那会他们还不是无名无份?那时候五姐姐才出孝,就跟五姐夫在我们住的屋子外面抱上了,怕是孝期他们私下就有来往了,中间有段日子外头都说薛相的嫡yòu_nǚ要许给五姐夫呢!结果江家八抬大轿抬过门的还不是五姐姐!”
所以说没名份之前偷人怎么了?秋曳澜不就是个成功的例子?人家过门就被秦国公额外赏赐凤钗以彰对孙媳的喜爱、又跟丈夫蜜里调油后院清净无比,这日子不要太好!
秋金珠委屈的想自己才貌虽然不如堂姐,但况青梧也没江崖霜俊啊?堂姐能做到的事情,自己怎么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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