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孕是前天再请大夫来确诊的——也算是让夫妇两个吃了个定心丸。当然这段日子诅咒误诊的人可是大大的失望了!
话题就这么转到孩子上面,说了几句话也就安置了。
这时候是十月末,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无话,一直到十一月,江徽芝于鹊枝宫生产,母子平安——好容易平静了些日子的朝野,再次暗流汹涌!
鄂国公夫人虽然已经禁足期满,从帝子山被接回京里的鄂国公府了,但一年之内无诏不许入宫的禁令还在。有上次在行宫求见却被强行遣送回别院的经历,她徒然急得跳脚也不敢造次,只好催促媳妇赵氏:“你快进宫与娘娘说:贵妃既然生了儿子,请立大皇子为太子之事岂可再拖?”
赵氏很不情愿:“母亲,纵然贵妃生子,可是大皇子既居长又为嫡,咱们何必担忧?”
“你懂个什么?!不知道我那大姐姐回京来了吗?”鄂国公夫人没好气的道,“我这个姐姐傻人有傻福,人虽然笨,却最得二伯喜爱!若说二伯偏心大哥是念着大伯的情份,偏心她就是真心疼惜——万一叫她说动二伯……你自己想想咱们家的下场!”
她却不知道她忌惮的江天鸢这会也正被大房在背后骂:“徽芝怎么说也是她嫡亲的侄孙女儿,想当年韩氏那老妇当家时,若非咱们父亲拼死维护,她怕是早就被韩氏卖掉了,还能有今日的福分?!不在二叔公跟前帮咱们这房说话也还罢了,居然还反过来劝咱们克己忍让……克己忍让——她长孙才十五岁就中了解元,长孙女一来京里就跟四房的人定了亲,事事顺心随意,全然不管咱们这些年来的痛楚与委屈,净是站着说话腰不痛!”
“亏得父亲还在夔县!不然听见那番话,心都要凉了!”
……江天鸢是这么劝大房的:“当年要没二叔庇护,我跟你们父亲,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说是叔叔,其实比生身之父还操心些!至今没能报答二叔什么也还罢了,又怎么还好跟他的子女争执,闹得合家不宁,叫二叔失望伤心?”
然后开始回忆她跟江天骜在韩老夫人手里是如何如何的受虐待,秦国公的拯救又是如何如何及时,被秦国公接到膝下后又是如何如何疼爱……江天鸢自己说得泪眼婆娑,当着一干晚辈的面好几次哭出了声,只是小窦氏跟卢氏当面陪她哭过,背后却是厌烦无比:“真这么孝顺,早几年怎么不回来的?什么送长孙进京?一来就把长孙女许给四房,谁知道是不是打量着四房前程远大想投靠,这才借口探望二叔公来京——也就二叔公老糊涂了信她的话!”
“长孙女不许给四房那陆荷,十九会那么容易松口让樊素节住过去?如今来说那番话,分明就是想踩着咱们房里朝上爬——咱们这一房全部都是忘恩负义,就她自己是好人!”
小窦氏跟卢氏本来觉得有这么个在秦国公面前得宠的姑母来了,自己这一房的日子会好过很多。谁知道江天鸢不但指望不上,话里话外还让他们这一房低头,顿时觉得这姑母无比可恶!
只是鄂国公夫人那边又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了,以己之心度人,恐怕也觉得是装的。
所以除夕宴上,江天鸢出人意料的被冷落,前前后后的人各自说话,就没有一个理她的!
不但她,连带樊素练在同龄女孩子里都不被搭理——祖孙两个就这么被晾在那里,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见这情形,陶老夫人赶紧把江天鸢喊到身边,又给秋曳澜使个眼色让她带上樊素练,这才让两人勉强下了台!
“二十弟满月宴时我就扼腕,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可惜我家福儿那么小,不然抢也要抢过来做儿媳妇的!”秋曳澜现在这圈子是皇后、庄蔓、江绮筝、阮慈衣、和水金等人,樊素练的年纪虽然就比她们小了不到十岁,但一来是晚辈,二来这没出阁女子同出了阁还有了孩子的女子,话题总是不一样的。
所以她被丫鬟请过来后,江绮筝开口打趣了一句作为起头,众人跟着赞了她一回,也就没话跟她讲了——皇后转动目光,正要从殿里找几个大方懂事的同龄女孩子带她玩,大皇子楚韶跌跌撞撞的扑到她膝上请求:“母后母后!孩儿带表哥们去御花园里打雪仗好不好?”
“大晚上的!”皇后伸手给他整整衣领,拒绝道,“等白天吧!”
这圈子的人转头一看,楚韶说的表哥们正是她们的孩子:江景琨、秋夜明、黎缮、江景琅、江景雅统统都在,正跃跃欲试的望着她们。
那就更加不能让他们去了!这些可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别说出事,擦着碰着点都要了长辈的命了!
奈何这年纪的孩子都还不怎么懂事,死缠烂打的……闹了一会惊动了那边江太后,问清经过后,就派林女官过来圆场:“就在殿前空地上打雪仗吧,多去些内侍侍卫,给他们打上灯照着!”
太后这么说了,皇后也只能放行,特别让自己的心腹女官出去盯着:“放他们玩一会就喊进来,可千万别着了凉!”
樊素练正郁闷自己在这里做背.景,见状趁机起身请命:“娘娘,臣女也陪着去看着点大皇子与弟弟们?”r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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