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小鬼就是基德吧……”有人指了指他。
“啊,你看他那讨厌头发,肯定是他错不了!”另一人加入到讨论中来。
“真是不讨人喜欢啊,小小年纪就那么残忍……”有个衣着光鲜女人用羽扇遮住了娇艳红唇,目光鄙夷。
他众人遮遮掩掩议论和打探目光中,神情漠然,却挺直了腰板,比起他们,他显得光明磊落。
迎着女孩目光,他点了点头,表示对那个数字确定。
“那就让我们揭晓终答案吧!”老板带头鼓掌道,同时向她示意。
她懂了,开始吃力地爬上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大皮球,苍白脸现正冷汗直冒,湿滑手心让她几次从皮球上滚落。这时,他突然真正了解到,刚刚老板口中“技艺不高超”是个什么情况了。但好,终,她还是不算成功地爬上了皮球。只是,当她脚尖刚刚接触皮球,皮球就很不给面子地滚开,而她也重重摔倒地上。
“一个。”众人欢笑着记下残忍数字,还有人打着口哨。
他看见她眼里一下子满是泪水,但却没有哭出来,她倔强地用手背抹去了泪,捡回皮球,又一次爬了上去。
“两个。”扑通一声后,他毫不意外地又听到了起哄声。
…………
“四十个。”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不想听到那些滴血数字。他只看得到她浑身上下细小伤口。膝盖,磕破了皮,红色血丝将她衣袍染了些淡淡赤色。手臂上也划开了一条形似游蛇伤口。但她一直隐忍着,小小躯体里,竟然爆发出了不可思议强大生命力。
说来好笑,他并不知道,她其实是为了一只鸡腿而努力。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她并没有像那些残忍海贼一样,掠夺别人珍爱之物,她只是靠自己努力,想让自己吃饱一点,过稍微好一些。
但卑微愿望,注定动荡年代里,从来都不会被谁认真倾听。
自始至终,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她一举一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正流血伤口,没有人意,她是不是很痛。
毕竟,众人眼中小丑就只应该笑,像她脸上油彩一样。他们不该有任何多余表情和情感。
后,他专注目光下,她终于抵达了遥不可及二十米。老板脸上露出惊诧神情,众人开始莫名其妙地欢呼着。直到老板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真了不起!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五个!”
他错愕着,顾不上考虑是所谓命运恶趣味,还是她故意为之。况且,他也不感兴趣。
“作为奖励,”老板揪起了如释重负瘫坐地她,拎到了他面前,嘴角带着奸商特有笑,“她以后就属于你了!”而人群鼓着掌,打着口哨。
“我不要。”他不留一丝余地冷声拒绝,只剩身后尴尬老板和不解人群,扬长而去。
谁会要一个拖后腿家伙。
他嫌弃似皱起眉,对老板精打细算感到恶心。
幕布后,等着出场人意味深长地盯着远去红发小鬼。那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用线缝上嘴,浅蓝色长发遮掩住脖颈上繁琐蓝紫色荆棘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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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已经停了下来,演出也散场了,帐篷外,是个难得好天气。
她抱着破烂本子,拿着一只钝可以铅笔,一边抽噎,一般纸上慢而细地勾勒着什么,时不时用脏兮兮小手抹抹眼角泪。
老板又食言了,他只施舍给她连喂猫都不够吃饭。而她,却像得到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吞咽下了那些粗糙饭食。并未质疑,并未抱怨。他明明已经答应不卖掉它了,但他还是笑着数着钱,把它塞到了一辆大卡车里。
“画什么?”他俯身一把抽走了她手指纸,微微皱眉打量着。她畏缩着,只知道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啧……画真不错……”一向恶言恶语他,出乎意料地赞美起她来。
“嗯。”脸上油彩已经擦干净了。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红着脸,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可以轻易察觉得到,听见别人夸奖,她是有多么高兴。
“豹子?”他指着画纸问她。
一提到这个,她又开始抽泣,断断续续地点着头。“呜……是、是。但是、但是……它今天就被卖掉了……呜……”
见她哭泣,他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闭嘴,小鬼!少他妈老子身边哭!”
她浑身一震,很就安静了下来。扁扁嘴,还是有些不服气,明明他也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小鬼。但毫无疑问,他比她强多。
大海贼时代,年龄不是重点,关键是你是否足够强大。那才是决定生死存亡东西。
他将画递给她,弯腰坐她旁边空地上。抬起头看着近咫尺海面。
滔滔波浪夕阳余晖中显得安娴而又独具韵味,全没有平日里残忍与癫狂。但她依旧是那样不可捉摸。现她,像个风韵十足女人,一举手,一投足,用沉淀了多年传说与梦想,一起酿造了一樽陈年老酒,散发出对海贼来说致命吸引力。雪白泡沫海潮推动下,缓慢却执着地向金色沙滩涌来,然后残留沙砾上等待死亡。而下一批泡沫很又会涌来,一次次重蹈覆辙,却让人百看不厌。
一直沉默她,面对失去了波澜壮阔大海,低着头突兀地说道:
“我听他们说,你是个恶劣人。”
“啊。”他简短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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