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夜雨淅沥至凌晨,瞬尔,天边挂了一抹明霞,冇城迎来久违的晴好。
安灿驾着她的suv,正驶向机场方向。
“为什么不在家里多呆几天?”安灿问向坐在副驾驶的薛燕。
“佳音在学校,我要是回家了,就只有我自己。还不如回江城,江城分公司的那帮年轻人挺有意思的。”薛燕笑道。
“是有意思,我听说你已经认了两个干女儿,一个干儿子。让你去那边,是管着他们的,不是给他们当老妈子的。”
“知道了,一样的话,你翻来覆去说好几遍,我听着都累。”
“燕姐,”安灿直视着前方,“这次,多亏了你。”
“这是我欠你们的,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你不用说这样的话。”
“你当初那么做,确实是为了保全我这张老脸。我和陈启明的那点事……”
“不提了。”
“没什么。犯了错,犯了糊涂,我就得认。想得通的,想不通的,时间一长,全都不在意了。在江城,我在那帮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在总部感受不到的东西。”
“像我们新灿刚开始那样?”
“是啊。那个时候,苦是苦一点,但是特别充实。”
“每天都充满希望。”
“对。”
“燕姐,你信吗?我现在还是这样,觉得每天都充满希望。”
“悠着点……”薛燕似乎欲言又止。
“嗯?”
“我是说,开慢点,离起飞还早呢,不赶时间。”
……
三天前,薛燕到了冇城,为着新灿近日的两场风波而来。莉莉安的怀孕门事件和临城舞弊案,二者看似无关联,前者是冲林一曼来的,后者则指向安灿,但细思之下,薛燕很快就发现,两场风波的始作俑者都是陈启明。
陈启明是除林一曼和安灿外,新灿最大的股东。在加入新灿以前,他手里的那家少儿英语培训机构已创办近十年。用安灿的话来说,陈启明这人有野心,但是胆子小,没什么魄力。十年了,他的培训机构也在本省的几个城市开拓了新校区。倒是于新,他觉得陈启明够稳妥。安灿太有冒险精神,需要有这么个稳妥老成的人加入。
2016年初,陈启明带着他的少儿英语机构正式加盟新灿。那一年好不热闹,和陈启明一起加盟新灿的还有王开,两人成为董事。随后,整形业的陈默,地产业的赵川,这二位相继入股,成为独立董事。彼时,忙着征战市场的安灿,在杨奇的辅佐下,大搞围猎,令不少同行闻风丧胆。
当时,各培训机构的选址多以写字楼为主。安灿和杨奇出其不意,搞起了当时对二三线城市来说,还属陌生的“底商模式”,在社区门店设立教学点,选址以靠近居民小区为主,这些门店,一般都与邻近学校较近。这种“底商模式”,不但拉近了附近居民的距离,也极大方便了周边学员的交通出行。
和安灿、杨奇不一样,陈启明的精力主要放在在线教育,课程研发、推广引流、销售转换,每一件事,陈启明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除了这些,他没忘记笼络人心和搞小团体。待安灿回过神来,不声不响的陈启明已滚起了一个巨大的权力雪球,他主管的在线教育部和k12事业群,安灿已有些插不进手。
安灿想上市,但陈启明不想。已经掌握了核心权利的他认为,一旦上市,股权分散,控制权和管理权便会受牵制。股权融资的成本是头顶上的利刃,不知道何时会落下,也不知会落在谁的头上。何况,新灿教育的利润和现金流状况都不错,很长一个时期内,都不需要通过上市来融资。
薛燕之所以支持陈启明,有两个原因,其一,当时的她和陈启明的关系已有了微妙的变化,其二,高歌猛进的安灿让薛燕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仿佛她随时都可能被安灿甩出那辆疾驶的车。薛燕不再年轻,她想安安稳稳享几年清福,她真的走不动了。
被安灿“发配”到江城分公司的薛燕,有过怨恨和不甘。可她看到林一曼和安灿被卷入风波,看到于新被一个小网红碰瓷,名声受辱,看到新灿有了危机……她到底是坐不住了。她最担心的是安灿会和陈启明硬杠,安灿行事果断,有股狠劲,但她并不阴毒,陈启明则不然,惯会扮猪吃老虎。于新走后,安灿看似掌握着新灿的一切,然则,涌动的暗流下,一些像陈启明这样的人,他们已织下盘根错节的网,随时准备吞噬。
风波要平息,但是,要平得恰到好处,平得点到为止。让薛燕意外的是,安灿的想法竟和她的不谋而合。这才有了述职会上的那一幕。
……
林一曼早就到机场了,是安灿让她来的。当林一曼看到安灿身边的薛燕时,既诧异,又不解。
“让你来,是一起送送燕姐。这次的事,多亏了她出手相助。”安灿对林一曼道。
“原来……”其实,林一曼根本不知道“原来”到底是什么,薛燕是怎么出手相助的,安灿和王开他们,又是如何轻轻松松解决掉那些麻烦的。这个“原来”,对她而言,太过复杂。待送走了薛燕,安灿要林一曼给自己解惑。
“不急,今天,我们还有一个人要送。”安灿伸手,指向不远处。
顺着安灿手指的方向,林一曼看到了一个瘦骨嶙峋却大腹便便的女人。女人的头脸上裹了丝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孕妇裙下,是拖鞋,拖鞋里的脚掌肿.胀不堪,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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