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眼泪藏在素笺的第几行,记不清,发丝上的梨香沾染与何时何地,可是重叠泪痕镌刻的只字片语,但愿有人还能记得。
“清婵你信我,我今日躲在门外偷听到我父王说,令冀曾经告诉过他,在你被抓去魔界之时,令冀曾在你身上悄无声息的下了蛊毒。”胥隐的眼神很是急切,看着月清婵的脸,声音里透着担忧。
“不可能的,宁暄。”突然吹來的梨花花瓣抚过月清婵的眼眸,让月清婵微微有些不适,抬手揉了揉眼,却不曾想,那藏在宽大袖子下的藕臂一下露了出來,让众人都清楚的看到那上面已经蔓延到手肘部位的红色线条。
那鲜艳的红色之中又隐隐的流动着些许的黑色,看起來诡异无比。
“清婵你手臂上的那是什么?”欧阳墨兮心里顿时有些不安,拧着眉指着月清婵的手臂问道。
“嗯?这个啊,这是前几天突然出现的,开始在手腕,这几天就一直蔓延到手肘这里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月清婵看向她自己的右手臂,又回答道。
“就是这个!我父王说,这蛊毒一旦被唤醒,就会沿着手臂一直向上蔓延,一直到蔓延到肩膀处,就会……”胥隐更加确定了,肯定的指着月清婵的手臂,说道。
“就会如何?”欧阳墨兮面色凝重,沉声问道。
“就会……死。而且,而且还是灰飞烟灭……”胥隐突然垂下眼帘,敛去那满目哀伤。
月清婵愣在原地,原來,她是真的中毒了吗?而且,而且还是命不久矣?沒有下一世,沒有奈何桥,沒有孟婆汤,什么都沒有……
她会向一阵风,一滴泪,一场雨,融进大地,再无法以人的形态活着了?
再也无法爱人,再也无法悲伤无法快乐……
就是说,这永远永远,无论过去多少个地久天长,无论过去多少个沧海桑田,无论过去多少个地老天荒,她都,都再也沒有再见墨兮的可能?
或许是这气氛忽的凝重下來,引得满院梨花也再也无法飞舞起來,沒有跳过那一生中最后一支舞,便落入泥土,湮灭了。
“可有解决办法?”沉默良久,欧阳墨兮看向胥隐,轻声问道。
“唉……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下蛊毒的人亲自引出蛊虫。”胥隐犹犹豫豫,却是说出了根本无用的答案。
“令冀已死,这方法行不通。”欧阳墨兮摇头。
“是,可是还有一个方法,却是要你们拿啸天剑剑谱去换……”胥隐哀叹般地说道。
“不可以!啸天剑剑谱不可以给胥恒!”月清婵猛地出声打断。
啸天剑剑谱若是落到了胥恒手里,神界绝对会不保的!
“可是清婵,我父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都怪我!身为魔界太子,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话说到这里,胥隐一拳打在一旁的梨树上,刹那,他骨节分明的手便破了皮,泛出点点血丝。
“胥隐,这不是你的错。”欧阳墨兮叹气道。
“宁暄,原本你夹在你父王和我们之间已然很难受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怪你?宁暄你别自责了,这真的不怪你。”月清婵勉强扯起一抹微笑,面对着胥隐,安慰道。
“可我……”胥隐摇头,欲言又止。
是了,毕竟,月清婵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人,毕竟,他从未忘记过她。
如今,她中了这样厉害的蛊毒,就算他已经是神界的玄月上神,就算他已经是魔界的太子,他也还是帮不了她!
想到这里,胥隐那双金色重瞳又是一暗,眼神里满是痛楚。
当他还是一个凡人之时,他至少还能再深夜里安慰他自己,他是一介凡人,无法帮助她。
每次这样告诉他自己,他的心虽然依旧那样痛,却终究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早在知道他此生已经得不到月清婵这个女子之时,他的心,就冷了。可是一旦面对她,尤其是她有难的时候,让他感到他是那么的沒用。
从前的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帝,帮不了她,是因为他再是皇帝,也终究是凡人。
如今帮不了她,却是因为他的父王就是他们的仇人……
到底是何故,天意才能如此弄人?
“胥隐,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欧阳墨兮走上前去,拍了拍胥隐的肩,说道。
“好。”胥隐抬起头看了月清婵一眼,随即又点头,转过身,慢慢离去。
萧索的背影,看在月清婵和欧阳墨兮眼里,两人皆是一叹。
“清婵,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或是闻见月清婵的低叹,欧阳墨兮转过头,看着月清婵,许诺道。
“墨兮,不可以用剑谱去换!”月清婵心里又难过又感动。
他欧阳墨兮什么都可以为她而放下。
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做,神界是所有神仙的,不可以因为她而毁掉。
“清婵,我知道,众仙的安危,天庭的安危远远重于我们。我是说,若是真的别无他法了,那么我愿意陪着你,一起跟这天地融为一体。我本來,就是一滴泪而已,不是吗?”欧阳墨兮见月清婵泪流不止,便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替她擦去眼泪,依旧如初的温柔。
“墨兮?可是,可是我不想你陪我……”月清婵几近崩溃了,这个男子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好?果真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吗?
可是,可是这次并沒有碧落黄泉,只有融进天地这条路。
可欧阳墨兮面对月清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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