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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林浩此刻双手插兜,面色冷峻,密切的观察着周边林立的房屋。
临近年关,连出摊卖油条豆腐脑的都歇业了。
林浩抱着悲壮的心态,在这寒风刺骨的早上,开始觅食运动。整个街道都被冰层覆盖,足有半指来厚,若是穿上溜冰鞋,简直是个天然的溜冰场。
当然,若是没有溜冰鞋,那整个街道就是摔跤场,尤其是下坡的时候,简直可以用凶险来形容。你看,林浩不小心就为大家作了示范,原地转体一百八十度,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蹲。
作为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去动物园的勇敢伪男,林浩当然不会被眼前这小小的困难击倒。原地站起,深吸一口气,重新点燃小宇宙。
小心翼翼的沿着冰面移动,穿行在寂静的小镇之中,不远处一间简易的石棉瓦房,低矮简陋,房檐上还挂着冰柱,有几扇窗户上还糊着早已过期发黄的报纸,在寒风之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一位身穿橙黄色服装的环卫女工正从屋里往外吃力的推着三轮车,车上早就已经放好了扫帚簸箕和捆扎好的麻袋。
模样甚是苍老,鬓边斑驳的白发,岁月的利刃已经无情的在她脸上刻上皱纹,头发枯黄凌乱,身形瘦削还有些佝偻。
冬日的凌晨,最低温度十几度,寒风一吹,她浑身穿着破旧的棉衣,浑身一个寒噤,急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原地跺了几下脚,才弯下腰来检查三轮车胎气足不足。
林浩望着有些心酸,这些纯朴的草根人民,做着最艰苦的工作,却拿着城市最底层的薪水,再加上一个无比美好的别号:城市美容师!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大婶!”林浩走过去,脸上堆起笑容问道:“请问这附近有卖早点的吗?”
大婶明显一愣,掠了掠鬓边的白发,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小伙,外地来的?”
“嗯!”林浩点点头,呵呵笑道:“去曲阜办点事,没想到昨天下大雨,就给困在这儿了!”
“这贼老天,好说不说,下哪门子暴雨!真是的!”大婶对于昨晚的暴雨似乎也有些不满,毕竟会对她的环卫工作造成很大的困难。
“这大过年的,吃早点的地儿可不好找啊!我想想……”大婶皱着眉头思索一会儿,才点头道:“龙华小区那边儿有个早点铺子,现在估计还开着门呢!”
“龙华小区?”林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这里他就是个路盲。
“行啦!小伙,我看你就不知道地儿!”大婶理解的笑了笑,擦擦手道:“你先等我一会儿,我管那段正好在小区对面,也不远,我领你去吧!”
“那真是太谢谢了!”林浩感激道。
“哎呀!谢啥!大过年的出门在外,我瞧着你也不容易!”大婶大大咧咧的笑道:“我进屋那点儿东西昂!”
过不多时,大婶怀里抱着一团被褥,急匆匆的从屋里走出来,轻轻的被褥放在三轮车里。
林浩凑过去一看,顿时有些惊讶,原来被褥里裹着一个**岁大的小男孩,面目虽然有些黝黑,但却难掩孩童那种特有的稚气可爱,可惜的是右脸上却有一道之字形的疤痕,似是被什么利器划过,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突兀。
此时的他正眼睛紧闭,显然甜睡正酣。端详了这个男孩一会儿,大婶脸上浮现一丝难言的不忍,轻叹了口气,在自己的衣服里暖了一下手,又取了一个破旧的毛线帽子捂了捂,才戴在他的头上,遮住眼睛和耳朵。
大婶又用两捆麻袋将他夹在中英,以保证他不会因车子的颠簸碰了头,才抬起对着林浩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娃醒了见不着俺,就哭的昏天黑地的,只能领着他一道去!”
“长的很可爱呢!”林浩望着那张小脸,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让人看了怪心疼的,还有脸上那道疤痕,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走!”大婶笑了笑,骑上三轮车,指着前面道:“没多远,过不了两条街就到!”
路面湿滑,她骑的小心翼翼,也颇有些吃力,林浩看的心生怜悯,便在车后帮她一把手,大婶有着北方人的豁达性格,虽然生活艰辛,却也极是健谈,从她口中,林浩也隐约了解到车中小男孩的身世。
这小男孩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她外甥女的孩子,因为去年突发意外,父母双亡,又无亲无故,甚是可怜,她和丈夫生活艰辛,也没有孩子,便将他抱养过来。
言语之中满是凄楚和无奈,对于小孩父母的遭遇似乎也不愿意多提。
原来竟也是个孤儿,林浩心有戚戚焉,也不敢在这话题上多聊。聊了没多长时间,那个男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
“老姨,我又醒晚了!”小男孩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毛绒帽子下的小脸通红。
“没事,你再睡会儿。老姨一个人能行的!”大婶回过头来,满脸慈爱的望着小男孩。
“我不睡了,爸爸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说道就要做到!”小男孩拍着胸脯,小大人似的道。
大婶欣慰的看着眼前男孩儿,眼里满是慈爱,笑呵呵道:“嗯,那就帮老姨把好好看着车上的麻袋吧!”
小十一立刻手紧紧的抓着两个麻袋,警惕的看看四周,一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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