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这样离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算不上太长,大部分时间,老人都只像一座石雕,沉默不语。可当老人离去时,金鳞却有些惆怅。
很快他找到了原本的路,那条进入西峡的古道,枯木之下,银剑旁的七个血字依旧清晰,金鳞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古道很荒凉,没有人影,蔓生的杂草很长,几乎过膝。金鳞抱着罗刹,一路行走,接近天黑,才发现村庄。
村里的人起初有些畏惧,但看见熟睡的小女孩后,还是将金鳞迎了进来。但看到被悬在背后的烈焰时,村里人变得谨慎了起来。
“这是用来吓唬人的。”金鳞道,表示自己之所以背着一把剑在身上,只是不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村里的人还是有些戒备,金鳞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借宿,天明就要离开。
“借宿”这样的一个要求似乎也让村人为难了起来。
村子里几乎没有壮年男子,都是老弱和妇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老人径直看向金鳞的眼睛,而后笑道:“来者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才是。客人就住在小铁儿家吧。”
“村长”有人欲言又止,似乎在顾忌。
“小铁儿年纪小,有些胡闹,望客人海涵。”老人道。
“胡闹吗?”金鳞不语,跟着老人来到一个房子。
房子不大,老人轻轻的推开门,屋里很昏暗,没有一丝缝隙。关起门来,就是一个密室。
“铁儿”老人唤道,却没有回应。
“这孩子去哪了呢?”老人叹道,似乎有些担心。
老人在屋里摸索。很快有光亮起来,这是一种极为低劣的火符。
老人颤巍巍的回头,却大惊道:“铁儿”
一个小男孩站在金鳞面前,不过十五六岁,比金鳞低了一个头,却仅仅盯着金鳞。他似乎一直就在那里,没有动过。
“你是谁?”男孩的声音很沙哑,可脸上竟没有一丝害怕。
“借宿的人。”金鳞道。
“问过我了吗?”男孩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金鳞。
老人慌忙的跑过来,道:“铁儿。不要胡闹!”
然而男孩却一把把老人推到在地,平静的注视着金鳞。
“请问,我可以借宿吗?”金鳞很诚恳的道。
“不能。”男孩道。
“我并不讨厌你。但我有一个习惯,一旦被虫子咬了,就绝不会让虫子靠近。如果它非要靠近的话,我就会拍死它。”男孩说的很认真,而这让老人焦急起来。
“我不是虫子。”金鳞认真的道。
“可在我眼里,你与虫子没有区别。”男孩冷笑道。
金鳞沉默,男孩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笑起来显得很狰狞。
“区别大了。”金鳞笑了笑,道,“你可拍不死我。”
男孩冷冷的笑了起来,金鳞也笑了起来。道:“你跟我很像。”
“我可不认为这是夸奖。更何况,我们可一点不像。”男孩冷笑道。
屋里很暗,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被老人点燃的火符冒出的微弱光芒早已消失。老人一阵阵的喘息。而金鳞和少年却似乎没有看见。
金鳞笑了起来,他的一只手放在了少年的肩上,少年却没有抵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六十三道符,火符五道,风符八道,雷符五十道,把自己的屋子上刻满了符阵,这种事,我也做过,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很像。”金鳞道。
少年依旧冷笑。
“还有一道,在你的身上,我没见过的符文阵式,可是似乎没有完成,那是你自创的?”金鳞问道。
终于,少年的脸色微微一变。然而很快他又冷笑起来。
金鳞叹了口气,道:“你那符阵写错了,启动不了的。”
少年的脸色终于变了起来。
“客人,他只是个孩子。”老人焦急道。
“在身体上刻印符文”金鳞道,“实非明智之举。”
“你懂什么”少年吼道。
“我懂符阵。”金鳞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把这作为借宿的代价。”
少年沉默,片刻道:“我听说,身体不能刻印符阵。”
金鳞笑道:“那不是符阵。灵力随手勾勒出的图案,怎么能叫符阵呢?”
少年点了点头,老人大喜,对着金鳞又拜又谢,许久才离开。
金鳞把罗刹放在床上,屋子里有两张床,这是较大的一张。
“那是我父母用的床,所以,你得付出更多。如果不愿意,你可以换一张床。还有,我是不会睡地上的。”少年道。
金鳞点点头,少年径直去睡了,金鳞看着熟睡的罗刹,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地上,开始打坐修行。
老人称为的无极之力,也就是符文之力,这种混杂着灵力中的两种力量的东西,开始被金鳞一丝丝的吸入体内。
“符师”金鳞苦笑,果然拥有两种力量的符文之力,修炼起来的难度,比单独修炼一种难太多了。老人给的风雷封绝对于符师的等级要求太高,但比他自己知道那份成功率倒的确高了不少。
“灵族的风雷封脉术,本是为了封印家族叛徒的血脉那是一种封印。可这里,竟然是一种术法”
“本来是为了雷晶而来,可如今我有更好的打算。”金鳞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可惜,少了一些材料”
“希望不要再有麻烦上身了,可是这可能吗”金鳞叹了口气。
一夜修行。清晨来临,少年率先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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