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茗冲笑嘻嘻地接道:“大哥是无忧书肆的老板呢。”
“我不是老板,我只是管事的而已,她才是老板。”
华小犀又瞪圆了眼,接连的震撼,让他暂时不知该用何种语言來表达自己对这个女子的崇拜。一个姑娘家,隔着万水千山,在异地他乡,竟然还能有如此本领撑起子若城中最大的书肆和生意最旺的布庄,实在了不得,这么劲爆的消息,他想,一定有人比他还震撼。
“这种人,在那种地方待久了,只会学一身下三滥的狐媚手段,靠他去当招牌,我们是卖布,不是卖色。”容夕冷言冷语,实在看不惯这个满身脂粉气的小男人。
华小犀也不甘示弱,拍着胸脯向容夕示威:“我是在清风馆里待过又怎样?你不要瞧不起我,说起招揽生意,我可不比你差,你瞧你一脸凶神恶煞,不把客人吓跑才怪呢,做生意要和气生财,你到底懂不懂?顾客就是天,得罪不得的,你要是不懂,我可以教你,不收费的。”
岳茗冲傻眼了,这小子,是当初楚楚可怜求她赎身,抱着她大腿不放的可怜少年吗?这嘴皮子,与她不相上下啊,甚至还有超越她的潜质。
华小犀的一番话呛得容夕哑口无言,他本不是善于言辞的人,遇到这种善于辞令的“高手”,他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狠狠瞪了对手几眼,他转向岳茗冲,态度变得和善温柔起來。
“素素,既然你要将他留下,都随你吧……”
“喂喂喂,华大哥,你干嘛叫这么亲热?素素?真是不害臊。”华小犀满不在乎地朝容夕翻了翻眼皮,嘴角直往下撇。
岳茗冲笑着搂住华小犀,“他是我大哥,自然跟我亲热了,叫我素素也无妨啊,你若是惹恼了他,他生起气來,可别來找我。”
容夕厌恶地瞪了华小犀一眼,冷冷地撇下话:“你要在这里,最好安分些,把你身上那臭烘烘的味道给洗干净,满身风尘味儿,真是令人讨厌!”
华小犀瞪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容夕,大声嚷道:“你才令人讨厌呢,我身上哪里臭了,明明是胭脂味儿,这么香,你竟说臭,你鼻子有问題啊!”
“小犀,你的声音……”
是她的错觉吗?方才听他的声音好生古怪,他大吼的时候与他说话时的声调怎么不太一样啊?
华小犀也意识到,立即噤声,掩着嘴,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我生病连带着声音也变了,我平日里不会和人吵架的,可是那个华大哥,我见他第一面就觉得好讨厌。”
“讨厌什么?”岳茗冲笑道:“他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对人还是挺好的,我瞧你的嘴皮子利索,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她这话说的沒错,接下來的这些天里,容夕的确是被华小犀的伶牙俐齿堵得哑口无言,明知道是胡搅蛮缠,一到华小犀嘴里就变成大道理,而容夕却根本连招还沒出就败下阵來。
她颇感欣慰,看來,是后继有人了。不过她也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两才第一次见面就像是仇人一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呢?尤其是华小犀,一看到容夕就不给好脸色,只要见到容夕与她稍微靠的近些,就会想方设法把他们两隔开,她真是不理解了,这又干他什么事啊?每每瞥见华小犀发现容夕跟她说话柔声细语的时候怒气腾腾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这满脑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來的啊?
疑惑归疑惑,喜乐布庄的生意本來不错,但自从有了华小犀,布庄的生意简直火爆。她偶尔会站在对街视察,顾客络绎不绝,她的店铺里卖的是暗花香云纱和鸳鸯凤凰锦,虽然其他店铺也有的卖,但她的价格要比其他的铺子低很多,因为物美价廉,她铺子的布匹一度脱销。
“这位姐姐,你肤色白皙,最合适湖色,这暗花香云纱做的夏装,保准姐姐穿在身上比天仙还引人注目。”
“姐姐你肤色偏暗,却是最特别的蜜色皮肤,穿红色的更显得姐姐英姿飒爽,与众不同。”
柜台前的女子都乐得合不拢嘴,从前怎么沒发现喜乐布庄竟有个如此甜嘴儿的美少年,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这位姐姐请稍后,我马上就來招呼你……姐……姐,你來啦?”华小犀从拥挤的女客中挤出來,“看看我的战果如何?”
“不错,你见人就叫姐姐的功力更不错。”她笑言,绝对沒有吃醋的意思,多亏这小子机灵嘴甜,不但把铺子里卖得最火的布匹都快清仓了,还将一些不太鲜艳,色彩不太招人喜欢的布匹也推出去了。
华小犀双手叉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岳茗冲拉到一旁,凑近她耳语了几句。
她愣了愣,还想问个清楚,他却撇开他,很敬业地回到柜台前招呼客人去了。
当天下午,她便单枪匹马,抱着赴死的心再一次踏进清风馆。
“姑娘又來了?这次可有瞧见谁了?是想替那位小公子赎身啊?”老鸨笑容可掬,完全沒有上次见到的那般不耐烦和市侩。
岳茗冲笑呵呵,挠了挠头,这种事,她还是头一次,怎么说都有点不好意思,从前的厚脸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磨薄了,动不动就会害羞起來。
“呃,我不是替谁赎身的,我是來找一位兰公子的。”
老鸨闻言,也沒说什么,领她到那位兰公子门前,“这里就是了,姑娘进去吧,兰公子有事出去还沒回來,你稍稍候着吧。”
华小犀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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