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轩更加不解,深思道:“不会的,这不可能,自古以来你们山鬼不是都站在我们这边么?为什么这次……”
洛舒离开姬轩的怀抱,缓缓道:“那时我们是为了维持这个自然的平衡才帮助人类的,可是现在的大自然…唉…人类再这样下去,整个自然界都会被毁掉的,而全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们人类,在失去自然的保护后也会随之灭绝。与其这样,不如就此让人类消失,人类数量再庞大也仅仅是一个物种,对大自然来说,人类的消失不仅不会有任何负影响,还能使伤痕累累的大自然恢复生机。”最后洛舒露出了一个罕有的气愤神情道:“现在抱这样想法的已经不仅仅是幽月,连昔日帮你们的妖怪都纷纷倒戈,试问你们人类还会有朋友吗?”
姬轩感到胸口似乎被大锤重重地敲了一记,望着洛舒优雅纤美的身影,作为人类(至少姬轩是这么认为的)的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再辩驳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古训有云:多行不义必自毙。
人类弄致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对这注定的命运,他又能怎么样呢?
洛舒轻轻推了推在羞愧和迷茫中徘徊的姬轩。
再度回到现实,姬轩侧头望向洛舒,一股深沉的哀伤,从内在深处狂涌而出,沙哑着声音道:“难道你也……我们一起走,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再也不管世间的事,好不?”
洛舒不断摇头,晶莹的泪珠下却是一副极为决绝的神情,咬着樱唇道:“不,这是我们一族的职责所在,为了大自然,也为所有灭绝在人类蹂躏下的生灵们,请不要再想这些无谓的事了……求你,不要再提了,我怕我会忍不住跟你一起走的。”
姬轩正在黯然伤神间,洛舒的双臂已绕上了肩头,接着便贴上了洛舒温润的樱唇,舌尖透来一股酥麻的感觉,唇分,洛舒恋恋不舍地推开了姬轩,正容道:“忘了我吧!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再见面我们便是敌人了,那时我只有亲手杀了你……”
姬轩想要挽留,却又知道这绝不可能,犹豫间,伊人已杳,只余下还溢满口颊的芬芳。
那也许是洛舒的宿命,但又何尝不是姬轩的宿命呢?
“真是个迷人的美女,连我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似乎此君嗜爱偷听别人谈话,每每总在这时候现身,姬轩不由为之气结,没好气道:“不知燕兄是何时来的,为何不进来,让小弟尽尽地主之仪。”
燕雨炻闻言笑道:“不愧是皓天剑的继承人,连决意来杀你的人都摆得平,虽然有些运气成分,但不可否认,你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修真者。”说着就推门而入,没有一丝声响。
姬轩不由暗为其轻身功叫好,在不运用灵力的情况下,姬轩自问做不到像燕雨炻那样走起路来不发出一丝声响。
有一次当然不会有第二次,这次是溜不掉了,姬轩苦笑道:“但现在却连皓天剑都保不住了。”
燕雨炻确实难缠,姬轩不由为之头疼不已,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洛舒说过的一些话,顿时计上心头道:“不知拿到剑燕兄能得到多少报酬?一定是个天文数字吧。”
燕雨炻点头道:“的确,对方开出的价码令我找不到任何拒绝的借口。”
对方出奇地配合,姬轩继续道:“你说的对方是否洛阳市长?我没猜错吧?”
燕雨炻显然有些错愕,继而点头道:“一点不错。”
姬轩淡淡道:“幽月的事你也知道吧……”
不待姬轩说完,燕雨炻忽然有些神经质地狂笑道:“你想说服我吗?想要我为了那些贪婪丑恶的家伙…哈…哈哈哈…别做梦了,从没有人把我当做人类,从来没有……”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就算是幽月委托的我同样也会干的……”
燕雨炻早已进了套,姬轩当然不虞他会突然发难,有些不耐烦道:“疯够了吗?疯够了我们就继续,你以为我会蠢到去说服你吗?”
笑声突然顿住,燕雨炻捋了捋有点乱的头发,有些疲惫道:“呵呵……请继续,还有什么话就快说,我向来会给对手留足时间交代遗言的。”
姬轩道:“幽月最终计划是灭绝人类,刚才那山鬼就是来劝我逃离开的,试问到时候你拿了这些钱到哪去花?这恐怕不是你想要的吧?”
燕雨炻沉默了,沉思了良久,莞尔一笑道:“姬兄说的我还真没想到……呵呵,要我放弃也可以,只要你能打倒我……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使用丝毫灵力。”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姬轩当然不会让他有反悔的机会,指了指楼下的草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燕雨炻当仁不让,一个纵身从窗口跃下,落地的同时,姬轩也落到了他面前七八米处。
双方都不敢有丝毫妄动,任何一个破绽都只会有一个结果--败。
一番对峙,两个人均未捉到对方丝毫破绽,气势上也不相伯仲,燕雨炻终于忍不住了,狂喝一声,闪电般的速度挟着横扫千军的气势骤然发动。
几乎是同时,蓄势待发的姬轩也一声暴喝,迎了上去。
两人交互穿过,仅是刹那光景的交手,姬轩的胸口便多了三道长长的血痕,只觉伤口一片火辣,不禁回头望向身后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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