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常天气,冰雹砸上一阵也就完了,该下雪了吧?言拓竖起耳朵听着,他原地兔子跳了这么久,整个身子暖了,可这心反倒是越来越冷了,没来由,这冰雹砸落声响里好像夹杂着来自妹妹言战哭声,而且越听越像……言拓深吸一口气,他跪地上,仰着头抚住胸口道:“妈妈,你不能这样带走她,你不能……”他一开口,冰雹砸得厉害,整个小囚室是吭噔吭噔响,他十分惧怕这些天反反复复噩梦成真,因为这太像是一个凄风楚雨离魂之夜……如同是母亲迟春水死讯传到他耳边那一晚。
半步猜作品
“言战,言战?”顾双城顾不得哭得撕心裂肺言式微了,她让锦绣和一干女佣们赶紧劝住她,她自己一个箭步就冲到缩角落里言战身旁,问:“言战,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双城好不好?告诉我?”
言战浑身颤抖躲角落里,她朦胧泪眼就这么盯着睡床上已经是失去生命木云歌,她恐惧指了指床方向,顾双城闻着言战那急促呼吸,和她……满眼惊恐与悲伤,她立刻明了自己做了一个该死错误决定!她不该将她拉回这个满是死亡和杀戮世界,她压根就没准备好。她连忙捂住言战眼睛,她耳边说:“言战,那不是你妈妈,那不是你妈妈,那不是……”
言战用力推开了顾双城,她哽咽,傻傻,无助,甚至无限沧桑和忏悔——静静望着躺床上木云歌,顾双城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管她从未见过言战露出这样眼神——那是……只是一个小女孩渴望着母亲眼神。
“言战,那不是你妈妈。”顾双城抱着言战,希望能借由苍白拥抱来给言战被砸开灵魂一点点慰藉和镇定,她知道这是徒劳,她抱着是言战,却觉得言战她怀里一点一点消逝……
陈管家觉得言战那神色是情况不妙了,连忙叫来看门瘸四过来,瘸四躲门口看了一眼,叹气对陈管家说:“……她这样,要我们老家人说……肯定是活不长……魂不附体,肉身能撑几天呢。”
陈管家握住他手,“这可不行,各种偏方、土方都用过了,一口气是续到了现,怎么能……就是救不回来呢?”
“是劫数。过不过得了,全凭她自己。三小姐八字好,人心善,平生都没做过坏事,佛祖会保佑她。”瘸四不忍再看下去,转而去他自己下人房里念经去了。
——言战好似已经不再认识顾双城一般,她她怀抱里睁大眼睛,顾双城刚松开手要去给她擦眼泪,她就重重推开了她,跑了——
“言战,言战!”顾双城摔一地花瓶碎碴上,女佣连忙把她扶起来,顾双城变了音调喊道:“都拦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
楼下男佣听见连忙关上前后门,把窗户也堵死了,等了一会儿,言战没有下楼,跟着她跑女佣跑回来对顾双城说:“不好了,她把……她把自己锁……锁……”女佣说了一半,锦绣着急说:“你倒是说呀。”
“……言忱书房里?”顾双城问。
女佣点头,这家里如今是顾双城当家,谁都没胆子提言忱。
顾双城心里一空,她后背和屁股上全扎着碎片,汪碧筠原本来跟着到言家是想见言战一面,这下见完了知道言战这头是毫无希望了,她走进来想帮顾双城清理背上碎片,顾双城摆摆手,连忙飞奔到言忱书房门口。
把耳朵贴门上,顾双城每呼吸一下,心脏就会跳动愈发猛烈,她捂住嘴巴——那串名为血钻项链就是言忱书房找到,如果时间推断都成立话,那么言战母亲迟春水应该就是死言忱书房里,死言忱手里……她知道言战想这些,她随着言战一起心如刀割。
——书房里头早已不是当日光景,自从言赋死后,这里是已经被顾双城废了,一件家具和一本书都没有,就是个空置屋子。
不过,言战记得,她什么都记得……她记得这里摆着什么,那里垂着什么,上面刻着什么,西边角落里堆着什么,北边靠矮榻地方长年累月燃着什么……她痛苦从房间这头抚摸到那一头,好像把当年所有物件都抚摸了一重,言战眼前书房还是当日书房。
“他杀了她……他杀了她……”言战靠墙角,低低念着,转而一动,她又开始眼前黑漆漆、空落落书房里搜寻起来,她“搬开”了柜子,“扔掉”了所有金融书籍,“打碎”了花瓶,“妈妈……妈妈……他把你放哪儿了?妈妈……我来救你……”
顾双城听不到里头有任何声响,越是空落,她就越是心慌,这时候锦绣已经叫女佣们把哭岔了气言式微制住了,顾依然也神情萎顿被搀扶着去休息去了,锦绣带着几个年轻力壮女佣走过来,她捏着钥匙问顾双城道:“能开门吗?”
“……”顾双城没了主意,生怕再次侵扰了言战,只会让她……她不说话,锦绣就明白了,安慰道:“好,我们不惊扰她,以免恶化了……”
锦绣不知说什么好,刚才那情状着实吓人,连顾双城言战都不认了,她们这些人不想真再往枪口上撞。
“我去窗口看看,你们别闹出大动静。”顾双城说。
女佣们立刻说:“我们都套上雨衣了,让我们去吧?”
顾双城摇头,“我怕她见到别人……还是我去。”顾双城从女佣那里要了件雨衣,她从中廊落地窗翻到阳台上,开始往书房窗口爬去。
锦绣急中生智,让几个男佣去顶楼,她把言战登山装置找出来,让男佣们把绳索放下去,锦绣站楼顶,朝下一看,书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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