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找您来借几张符纸,叠把叠把,给兄弟们揣怀里头,应该安全吧?”我满脸歉意,很诚恳地央求道。
胡老四低头考虑了一下,说道:“符纸好说,问题是……最近手头儿有点儿紧,买黄纸和朱砂的钱都没有了,你看是不是……你们几个……啊?是吧?”胡老四满是老茧和皱纹的右手伸出来,大拇指和食指搓动着,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我一怔,奶奶-的,本性难移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赚钱呢,这个老不死的家伙!
“那,身上现在就这些了。”我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四块七毛钱,递给了胡老四。
胡老四伸了伸手想接过去,突然又缩了回去,把一张老脸挤得跟一朵花儿似的,说道:“少点儿,少点儿……”
“那算了,爱要不要吧。”我也把手缩了回来,作势欲揣回口袋中。
胡老四赶紧伸手把钱扯了过去,快速塞回到自己兜里,说道:“算了算了,也不赚你钱了,够个本钱就行……”
“符纸呢?”我见胡老四钱揣到兜里了,却迟迟不肯拿出符纸,立刻伸手索要。
“身上没带……回头,吃了午饭,我给你送过去。”
“胡爷爷,我服您了!”
“嗯?怎么了?”
“村里现在情势不稳,您怎么还有一门儿的心思来赚钱啊?”
“是路难行钱做马,愁城欲破酒为军。”胡老四说出一句颇有深刻含义的词儿来,无奈地叹口气,很是沉痛地说道:“我没多少积蓄,总得给自己以后老去了做准备啊!唉。”
“哎哟,老爷子您这话说的,您身板儿硬朗着呢……”我心里一酸,暗暗地责备自己太小人了,胡老四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又孤身一人,多可怜啊,不就是赚了咱们点儿钱么?难道不应该么?
“嗯嗯,我知道,可身板儿再硬朗,出去了也得有个窝住不是么?没钱可不行。”
“您要出去?”
“以防万一。”
“万一啥?”
胡老四扭头四顾一遍,小心翼翼的说道:“万一……治不住老太岁,邪气难除,不得搬家么?”
“我-操!”我怒骂一声,吼道:“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啊?你可是阴阳仙儿,大家伙现在都指望着你呢!”
“嘘……”胡老四竖起了食指,四下里看了看,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看我们俩这一老一少干嘛呢在这儿。胡老四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其实咱们谁心里都没谱儿,就算是我要去找寻其他高人来帮忙,也得花销路费不是?所以……提前做准备,没什么错儿吧?”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甩开了胡老四的手,和他前后脚跟着往村里走去。
我心里实在是憋闷,胡老四的态度转变可真够快的,昨天还信誓旦旦,信心十足,今天就又抛出了这么一段毫无信心的话,我能不着急么?
走到胡老四家门口的时候,我说道:“昨晚上我们几个在河堤上远远地看咱们村儿,被邪气团团笼罩,可是你的家里却黄光四射,应该是你施法布阵护住了宅院,还有刘宾家也是红芒闪烁,应该是黑猫护着宅院吧?”
“嗯。”胡老四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怎么了?”
“您不是说,要施法布阵,暂时压制邪气儿么?”我梗着脖子歪着脑袋说道:“原来你这施法布阵,压制邪气儿,就是护着自己啊?”
胡老四愣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护着我自己了?这些天哪天不是忙里忙外的在村里村外跑着忙活?我一大把年纪了,容易么……”
“那为什么村里只有你家被黄光护佑着?”
“哦,那是因为老太岁在家里头呢,不然的话,我在村里村外布下那么多阵,埋了那么多符,都该冒光了,邪气儿也没那么厉害了,我现在做的一切,只是能够在白天的时候,让村里吸收到更多的阳气,尽量抵消夜晚邪气的熏染……”
我想了想,苦笑着问道:“真没多大把握么?”
“就看老太岁了……”胡老四叹了口气,一点儿都不在意院里的老太岁能否听得到,或者,是故意让老太岁听到吧?
我忽然想到,或许是胡老四心里犹豫着,万一到时候老太岁真的舍不得自爆灵魄,胡老四不一定就敢对老太岁下手,也许,是不舍得对这样一个老伙伴老战友下手吧?
……
那天吃完午饭,胡老四把符纸叠好,给我送了过去。
我接过后,没有和胡老四废话,赶紧走出去找兄弟们了。胡老四并没有走,他又一次钻到了爷爷的屋里,和我爷爷长谈了许多。
给兄弟们送上符纸后,我困得不行,回家睡觉,一直到天黑吃晚饭的时候,被老娘喊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爷爷告诉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平安。
原来,胡老四把一切事儿,都跟我爷爷说过了,而且还和我爷爷一起商讨了对付村中邪气儿的法子。这让我很是纳闷儿,我的爷爷年龄和胡老四差不多,可是却并没有胡老四那样的道法,跟我爷爷商量,搞同盟?
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图我爷爷啥呢?
不过看爷爷那沉稳的表情,倒是让我的心里稍稍有些踏实的感觉了,难不成?爷爷还真有什么深藏不露的绝招么?
其实不光是我,我爹和娘也在一旁满脸疑惑。
爷爷笑着告诉我们,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年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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