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点点头没说话。
高汉诚肯地对他说道:“你在这里不是事儿,跟我走吧。”
“我能帮你什么?一个废物而已。”李敬闻言脸色一苦。
“你有学识,有谋略,这就是安身立命的好本事。再者谁说丹田破了就不能修炼了?我的丹田也破了,不照样以武技行走四方?”
李敬震惊地瞅向高汉:“你、你也如此了……”
“嗯,何应虚和张氲师徒干的好事,说是被杨恭给骗了,我看是半真半假,顺势就势。”
高汉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听得李敬怒火中烧,“阴谋,没想到道门中人也如暗门一般阴险、狡诈!”
“逐利而已。用汪子华的话说,你当修者个个都是不图名不图利的吗?”高汉漠然说道:“我恨却不怪他们,只怪自己太嫩,所以需要有长者在身边经常提携,不知道李叔愿不愿意帮我?”
“帮,我当然愿意帮你。”李敬决绝道,“不过我要先回札玛一趟,把事情跟公主和夫子说清楚,赤德祖赞那边也得有个交代,省得公主以后因为我受气。”
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公主,高汉对李敬的痴情很是佩服,“我把金钢带来了,你骑着它去札玛,然后直飞象雄。有我的信和认识你的允真在,他们会帮你准备好一切的。赤德祖赞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跟他说。”
“好,等赛朗回来了我就起身,这两天你在这里帮着富贵处理后事,把他夫妻和王掌柜的骨灰送走吧,他们也算可以叶落归根了。”
“放心,一切有我,这把刀不用白不用,我看谁敢抗我的命令。”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这回倒挺快。”高汉讥讽道,回头喊了一嗓子:“进来。”
门应声而开,娘-若布在赛朗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此女年芳不过二十,长相与杨敬几乎一致,但是神采、行止却与杨敬判若两人,没有杨敬那种果敢狠辣的劲儿。高汉一眼望去便知此女不是杨敬,可她与杨敬绝对有莫大的关系。
“哟,这谁呀……”
“闭嘴!”高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娇嗔,一扬腰刀,“我代表赞普来问你,杨恭、杨敬你可认识?”
对高汉的轻慢娘-若布初时还想发怒,但看见腰刀后便老实了,规规矩矩地回道:“杨恭不就是路恭吗?吐蕃上下都传遍了,我只是认识没什么交往,至于杨敬是谁我可不知道。”
“那杨选跟你什么关系?”
高汉一问出这句话,娘-若布的脸上立即有些不自然,站在那里不吭声。
“用我提醒你吗?你和那老东西竟然暗地里搞黑巫术,赞普早已经知道了,这回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敢保证,你和你娘氏一族今后永无出头之日!”
娘-若布扑通一下就瘫了,“我只是让杨选帮我生个赞普的孩子,其他的真没什么,求求你跟赞普好好说一声,我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娘-若布拿出了看家本事哭闹个不停。高汉由着她表演,仔细观察,最终确定这个傻女人是真不知道别的事。
“好了!让你的奴才带着你赶紧滚蛋吧。”高汉挥手赶人,态度极其恶劣。
娘-若布大喜,以为逃后了一劫,赛朗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高汉说:“请把腰刀给我,按惯例,此刀只有一次代赞普行事的机会,用过必须收回重新融铸。”
“滚!”高汉一刀把桌子劈成两半,指着赛朗怒喝:“野祖茹求我的时候就没跟我说这些个臭规矩,你想跟我讲,那就去把他找回来当面跟我说,否则小爷没有交给你的义务!”
这就是横不讲理了,找赤德祖赞回来?赛朗有八个脑袋也不敢耽误他的大事。
“不得用此刀在逻些做任何伤害吐蕃的事,否则在下会舍命奉陪!”
想想高汉跟赤德祖赞之间扯不长、拉不断的关系,赛朗很无奈,只得黑着脸说了一句狠话,然后挽起娘-若布就往外走。
“忘祖欺人的东西,还有脸说‘在下’?”
高汉用牙缝挤了一句,听得赛朗虎躯一顿,“自古忠孝难两全,谁知忠义其实也难两全?我巴氏先祖随文成公入蕃以来,自问从未对不起汉地,就是魂归故里的那一天也可在列祖列宗面前问心无愧!”
赛朗说的掷地有声,走的苍然悲壮,却让高汉怔怔而立好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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