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随着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把中军大帐彻底掀翻、撕裂,顿毗咖和十数侍从也被吹翻,裹在帐布中滚出老远。
等头昏脑胀的顿毗咖醒过腔从地下爬将起来,眼前的一幕不仅让他目瞪口呆、浑身发冷,连身上的流血的伤口也似无所觉。
借着雪地的反光顿毗咖发现在离中军大帐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深达数尺、数丈方圆的大坑,周边十数丈内所有事物悉数不见,大坑之上烟雾缭绕,弥漫开来十丈之外不见人影。
顿毗咖耳中隆隆作响茫然四顾,不多时便发现貌似自己这边还好只有一个大坑,受损似乎并不严重,但是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整个后军却死寂一片。
“后军,攻城器械所在……”
一种可怕的预感油然而生,促使着顿毗咖跌跌撞撞地向后军跑去。
所谓的死寂只是因为顿毗咖的耳朵被震聋了听不到哀号,火把也被吹灭看不到这边的情形,走近方知,其实此时的后军已成人间地狱,哀号四起、残骸遍野。
后军的奴兵和新来的无马骑兵加在一起足有五千人,刚才的巨雷只杀伤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也足够用了,所以顿毗咖对人员的损失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攻城器械是否完好无损。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顿毗咖抱着侥幸的生理来到军械存放处才发现车弩没了,撞车没了,抛石机也没了,原本作为攻城之用的圆形石弹被震裂、抛飞的到处都是,伤及无数。
不应没的都没了,只有十数个排列紧密的土坑,象一只只怒视苍穹的眼睛在嘲笑他这个失魂落魄的主人。
“不——”
一通莫名天降的巨雷摧毁了顿毗咖赖以攻城的依仗,也摧毁了他的底气,更摧毁了大军的士气。
面对巨坑顿毗咖欲哭无泪,悔意和恐惧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心头:“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为什么连上天都要帮他们!?”
没见过轰炸的顿毗咖自然不知道这不是天罚而是人为,始作蛹者已完成攻击逃避他处,并抹除了一切痕迹。
良久,顿毗咖的耳朵恢复了部分听觉,被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号惊醒,摸去泪水整个人由极度沮丧变得彻底疯狂起来。
“不,我不相信这是上天所为,一定是人,是敌人!来人,给我搜查周边一草一木,我要将这群可恶的敌人碎尸万段!”
这一晚注定是顿毗咖的绝望之夜,敌人根本找不到,找到都是他派往营地四周高地警戒的哨兵,没有活人都是尸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顿毗咖很有军事才能,在此驻扎之前便命人把守住了周边数个战略高地,以防敌兵掌握营盘动向进行突袭,但可惜的是他遇上了一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部队。
在各高地所有把守之兵在享受热食之时雪鹰就已出动,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所有麻烦,导致顿毗咖对尉迟胜带领的炮兵进入阵地毫无所觉。
战前,高汉就带着一帮人把叶密里周边勘查了个遍,根据撼山雷的射程在最有利于扎营的地方设定了若**兵阵地。
不知厉害的顿毗咖很是配合,好死不死地选择了其中一处最有利轰炸的的扎营地点,而且后军离炮兵阵地所在的小山岗只有三十余,这要不居高临下炸他个稀巴烂那还真就对不起顿毗咖一番苦心了。
七具撼山雷共打了两轮,实际上命中后军的只有十三发,有一具在第二次射击角度偏离直接打到了中军大帐,好悬没把顿毗咖直接炸死。高汉在远处看的直拍大腿,眼见顿毗咖并无大碍后方才撤走。
尉迟胜对高汉如此在意顿毗咖的生死感到十分不解,高汉解释道:“葛逻禄等突厥游牧部族皆有尚狼之俗,尊其首领好似敬服头狼,头狼若失则余狼逃遁,直到有新头狼出世还会卷土重来,使人烦不胜烦,所以此战当以活擒顿毗咖为上。”
“胜明白了。”
敌军器械尽失军心大乱,此时正是败敌良机。城上一直在观望敌阵的悦般启有心出战,但城门封冻城内的人出不去,顺墙而下又恐有去无回,只能眼看战机就这么从眼前溜走。
“终究还是硬拼一场才行啊……”
别人不知高汉心思,但悦般启明白的很,严令部下抓紧休息准备天明恶战。
东方破晓,联军大营经一夜修整已然平静了很多,心有余悸的顿毗咖打起精神把所有将领都召至新搭的营帐内。
“诸位皆知我军军械已失不可再战,我意全军撤回,待开春之后再与处木昆计较。”
“什么?”
顿毗咖的表态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谋落人表现的最为震怒。不战而退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就是谁比谁跑的快的问题。顿毗咖有骑兵可用退走远比谋落人快的多,到时军心涣散的谋落就是一只只被恶狼追逐的羔羊,想回部落基本就是痴心妄想。
“顿毗咖,你把我们强行裹胁到此,如今却又撒手不管,视我等为何物?”
有谋落人当场翻脸,但更多的是苦劝。
“器械虽失,但我军尚有弓箭可用,且周围山上多草木,采伐制造抛石机、床驽等复杂器械或有难度,但造攻城长梯并不困难。叶护暂且安坐,我等领兵不出半日便可为叶护造齐。”
顿毗咖挤出了几滴眼泪难过地援手道:“只有长梯可用伤亡必定陡增,胜也是惨胜,我实不忍呐……”
叶护哭了?从来都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草菅的叶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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