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的一席话说得轻柔温婉,但让对座三人面露惊容,青鸢见得黛眉轻拧,转而对莫凌问道:“难道莫大人还未对佘门主提及么?”
“咳,的确还未来得及与佘门主说及。”莫凌挤出一丝干笑,他还没揣摩出战天扬和青鸢意欲如何。
“青姑娘此话怎讲?我焰涛门有何厄难?”佘青赤与两位属下对视一眼,三人皆惊疑不定。
青鸢沉吟少顷,说道:“佘门主可知硌豺门岑豺正谋划要吞并此地各门派势力?”
“岑豺?”佘青赤肃穆的神色瞬时舒展,轻蔑的笑道:“哈,不错,今日我们确已听到消息,不过区区硌豺门也能成我焰涛门的厄难?青姑娘太会说笑了,并非佘某自大,就凭他岑豺的能耐莫说吞并我焰涛门,就是我门庭那扇‘火焰门’他也不敢踏过半步!”
“如果岑豺门和灵蛇谷暗中串通呢?”
战天扬淡漠的声音突鄂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厅内一片沉寂,莫凌收敛了眼中迸发的亮光,端起茶杯浅浅的喝着,嘴角不由的微微翘起,佘青赤三人怔怔入神,他赤红的面部忍不住抖了一抖,终于回过神来:“灵,灵蛇谷?”
对硌豺门他有叫板的勇气和底气,但与灵蛇谷相比他的焰涛门就如同一束洒落在地的火苗遇上了一堆篝火,连一搏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尾座的偻老眼中闪烁不定,开口道:“战公子何出此言?灵蛇谷是何其宗门怎会与硌豺门串通一气?”
青鸢代战天扬反问道:“三位可知‘钩蛇鬼’的来历么?”
“他不就是‘穷恶四鬼’中的一鬼么。”钟岩破口回道。
“之前呢?”青鸢又问。
“之前?”佘青赤紧紧皱起了双眉,赤红的面色愈加的红透,难以置信的说道:“莫非‘钩蛇鬼’是出自灵蛇谷?”
“正是。”青鸢点头,见到面前三人面色惊骇又然然说道:“那‘钩蛇鬼’本号钩蛇,因违反了谷规被驱离出了灵蛇谷,但与谷内一直多有往来,此次便是他牵线让硌豺门寻得了灵蛇谷,成就了他戴罪立功重回灵蛇谷的大好机会。”
“咕——”
佘青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露惶恐,但故作沉稳道:“不说灵蛇谷几百年来从未染指地方势力,仅以它远在千里之外也可能图谋此地,两位莫要说笑了。”
“如今天下动荡,莫说灵蛇谷,就是七峰八脉也已外出游走招贤纳士,乱世中固步自封者无异于自绝门户,这般浅显的道理佘门主岂会不懂?”战天扬接口说道,顿了一顿继续言道:“此处虽小但贵在偏远,灵蛇谷舍近求远赶在其他宗门未触及之前先行掌控不失为明智之举,硌豺门独霸此地仅月月获利给予灵蛇谷的供奉就是一客观之数。”
佘青赤的额头逐渐渗出了汗珠,端起茶杯勉强喝了一口,事发突鄂他来不及细想,此时细想却又压制不住心中的惶恐,一时乱了方寸,暗中看向了隔坐的偻老,后者此时也面色凝重,对方所言合情合理全无可疑之处,再者说他们也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谎言。
正当二人心中辗转不安时听到了坐于他们其中的钟岩问出了一句警醒的话:“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莫凌正缓缓抚摸茶杯边沿的手指骤然一顿,战天扬和青鸢一唱一和亮出引焰涛门入局的幌子他极为赞赏,几度差点忍不住拍手称好,可是这个幌子真不会被揭穿吗?
“数年前我与几位生死与共的同伴重伤下不得已分路远遁,相互之间因此没了音讯,而后我游历四方就是为了找寻他们,如今有幸寻到了一位,可他在当年重伤之下误食了‘极阴果’,保住了性命却也寒气侵体、阴毒蚀骨被困于此地。”战天扬神情冷凝的说道,眼中流露出了痛恨之情。
“你说的是阴爻?”佘青赤惊疑道,钟岩与偻老对视了一眼,同样惊诧非常。
战天扬点头,道:“只有‘极阳果’才能解他体内阴毒,想必几位也已知晓几日后‘极阳果’将现世太华山,佘门主,你认为岑豺会把‘极阳果’拱手相让吗?”
“哈!”
佘青赤充满鄙夷的冷笑了一声,想也没想说道:“岑豺秉性悭吝,行事向来唯利是图,换做寻常之物或许有可能,可是弥足珍贵的‘极阳果’……嘿嘿,他绝不会让!”
“阴爻性情诡异,手段果断迅猛,但却是极重情义,实乃不可多得的一世将才,他会为了一己之利背叛硌豺门?”偻老揣揣言道,卑屈着身子暗中留意着战天扬的表情。
“对他有恩的是白硌,而非岑豺!更何况……”战天扬面不改色,转头看向偻老缓缓言道:“白硌之死与岑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如此!哼哼……”佘青赤面露厉色,不知是因幸灾乐祸还是义愤独自冷笑着。
偻老不自禁的搓着手掌,按捺心中的激动,说道:“如公子说来,如今阴爻堂可是已脱离了硌豺门?”
“表面上还没有。”
战天扬喝了口茶,目含征询的转向佘青赤,而佘青赤彷如不见,此次邀约的目的他已心有了然,先前的惶恐也安定了下来,看向上首,说道:“不知大人今晚之约究竟所为何事?”
作壁上观的莫凌喝足了茶,早已酌定了说辞:“朝中对民间各种宗派向来都是放任不束,只要不与官府敌对我们便不予插手,然而如今天下风云变幻,形势岌岌,莫说你们独具一方的宗门势力,各个朝国也在蠢蠢欲动,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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