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是秦人。萧遥在济州刻意经营,不过是七八年前,可是秦国,早在十多年前,就派出许多暗探,深入楚国,潜伏在不同的人身边。我爷爷是济州最有生意头脑的人,而当时济州是南方交通要道,又掌盐茶之利,秦国早看出我爷爷将来必拥足以敌国的财富,所以很早就派了一个聪慧美丽的女子到我爷爷唯一的继承人身边。”
容若轻轻叹息一声:“你母亲是秦人,可是你父亲是楚人,你生在楚国,长在楚国……”
“错了,我生在梁国,长在梁国。楚国在这里的根基还未满十年,我完全没有必要忠于它,但我并不想出卖它。我娘病死后,秦国一直暗中派人和我接触,希望我能为秦国效力,将来执掌谢家,以所有的产业投往秦国,但我一直拒绝。我是济州长大的人,我是谢家的孩子,我只想一生在济州快乐地活下去,这个国家,不论是楚国还是梁国,我都希望它兴旺强盛,可是这个国家,到底给了我什么?”谢醒思愤怒地大叫了起来。
他叫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地盯着他,唯恐他过份激动,一不小心,让那有毒的短剑,擦破容若一点油皮。
“萧遥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自以为是情痴的王孙公子,又要喜欢女人,又吃不了苦。我们谢家欠了他什么,他要费尽心机,谋夺我家的产业,陷我于必死的罪名。萧逸又是什么东西,什么摄政王,什么一代贤王?他早就知道萧遥打的主意,他早就可以动手,可他就是不干,为的是让萧遥把济州的有钱人全拖下水,他好来把所有人的家产查抄,顺利把盐茶生意,收归国家,大家还要对他感激涕零。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主君,为什么还要忠于他。我谢家经商,诚正不欺,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秦王许我举族荣华,合家安乐,我为什么不答应?”
容若平静地说:“那么我呢!我欠你什么?我真心对待你,我救你的性命,我保全你的妹妹,我帮助你的爷爷,我欠你什么?你说你恨萧遥,因为他把自己的失意,变成仇恨,加诸于别人头上,那么你呢!你现在的做为,和萧遥又有什么区别?放下手,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我知道你一生安逸快乐,忽遭变故,家业飘零,难以适应,心中积郁难消,可是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放下手,我放下手,就能脱得了大罪吗?我不信你不追究,就算你真的不追究,难道其他人就不会报上去,萧逸可以放得过我们谢家吗?”谢醒思恨恨而笑:“怪只怪你是楚王,不管你有没有实权,都是秦王势在必得之人。”
容若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有些难过。原本他见谢醒思飞马来送,暗自欣慰,还以为真的交到了一个朋友,还以为这场挫折让这少年公子,真正成熟起来,原来恰恰相反。
本来,他不过是个富家娇养,有些任性但本性不坏的公子哥儿,一旦受了挫折伤害,不能适应,无法忍受,为了找回过去的荣华富贵,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先是萧遥,后是谢醒思,人性中的恶,就这样容易地被勾了出来。人的本性,就真的如此丑陋不堪。
容若黯然叹息,谢醒思却吃吃地冷笑起来:“怎么样?想不到吧!楚王陛下,没想到,你施恩救下来的小人物,能把你逼到这步田地。我本来忌着萧性德,只敢带着毒酒来,想毒倒你们再说,可是酒却全洒了……”
容若恍然大悟:“酒洒出来的时候,性德应该已经发觉有毒了。可是当时那个武功高得吓死人,又蛮不讲理的家伙忽然出现,害性德没有来得及把情况告诉我,他最后一句话,应该是让我小心你,可惜我没有听清楚。”
“这么说,那人还有识毒之能,这我倒不知道了。不过,幸亏萧性德也被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抓走,这是天意要助我立下大功。”
谢醒思放声狂笑起来:“有萧性德在,他们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就怕被你发现。只是很多人远远跟着,还要隐踪匿迹,以免被你的一帮跟屁虫发现。萧性德被捉走后,我立刻偷偷放出和秦国人用来联络的暗香,告诉他们是下手的机会,让他们围拢过来,才能让你陷入现在的困境中。我知道你手下这帮人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可是都肯为你拚命,但是,你现在人在我手上,他们有十条命也不敢拚。我知道你的身上有宝衣护体,不过,脖子护不住吧!我知道你的把戏多,不过这把短剑上淬了剧毒,只要刺破一点皮,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无药可解。你有胆子就试试,看能不能让我连手指都来不及动一下就制住我。”
容若挑挑眉,叹口气。他自知武功低微,又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所以出宫之前,弄了一身机关,无数秘宝在手。可是宝衣果然护不住脖子,虽然在短剑架颈的那一瞬,他已经无声无息按住藏在袖中的机关暗弩,却迟迟不敢发力。毕竟剑上有毒,只要划破一点油皮都足以要了他的命。就算他偷袭成功,只要谢醒思没有立刻毙命,手上微微一颤,自己的小命也得交待在这里。
这时听谢醒思这番话,竟是连自己的暗器机关,他也早防着了,看来果然无可乘之机。容若只得轻轻松开袖中悄悄按在机关暗弩上的手指,在心中无力长叹。
果然,真正的武功才是最保险的,别的一切取巧手段,真碰上大问题时,往往一点用处也没有。
韦小宝何等精明狡猾,又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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