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一个三米深的坑,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精疲力尽了才总算把坑给挖了出来。我用灵符烧掉神婆的尸体,把她的骨灰和林振堂的骨灰混在同一个瓶子里埋下去。等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妈早就回了来,正坐在客厅发呆,她的心情很差很差,脸色发青,整个人毫无生气。
不过看见我回来,而且浑身脏兮兮,她还是问了我干什么去了?我道:“我妹呢?”
“刚睡着。”
“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什么都不问,可能是李绵芳和她说过。”
“你还没回答我你去了哪。”
“去了葬神婆,我去洗个澡,好累好困。”我都是吃止痛药熬过来的,一痛就吃,不知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反正咽口水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发苦,“对了,那两个孩子,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发生什么事,先让他们住着,恰当的时机由我去说。”
“我已经把他们送走。”
“这么快?”
“其实……”我妈拖了一个长音,我等待着,她却不说了,“还是没事了,你去睡觉吧,可怜的孩子。”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有话直接说。”
“有些人死了,她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她其实已经死了……”
我还想问,我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洗完澡躺在床上,虽然很困很累,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向飘飘和段盈盈的一颦一笑,我翻来覆去了有两三个小时才慢慢失去意识。等我睡醒,睁开眼就发现躺坐在椅子里打着呼噜的程怀火,我喊了他一声问他现在几点钟?他醒过来看了看手表道:“第二天旁晚五点十分,你妈说你没醒过。”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两小时之前吧!”程怀火把椅子拉近,从口袋掏出香烟点燃想递给我,看了一眼我被贴着膏药的鼻梁,手又立刻收回去,“我来主要想告诉你,我已经和我爸谈好,他帮我们把事捂住,但县城的案件要清清楚楚,该办的人要办,所有和白少堂有勾结的人都要揪出来,还有就是抓捕王芸和她的同伙归案,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宽限,等这些事过了我就跟他走。”
“什么意思?”
“当乖儿子呗,从此他怎么说我怎么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反对、不反抗,**裸的乖媳妇标准。”程怀火呵呵笑了两声,“已经白纸黑字写下来按过手印发过誓,所以你就尊重一下我吧,什么都不用说,给我一个笑容就够。”
我实在笑不出,以前是我帮他,现在他一次过还给我,如果不是他,我肯定出不了县城,然后皇陵不保,诅咒无法解,就算侥幸成功,最后的残局都无法收拾:“笑不出,但是,谢谢!”
“用行动谢吧,继续做原来的金夜雨,那两个女人肯定不愿意你变成烂泥,对吧?”
我嗯了一声,那是肯定的,但是谈何容易?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想干,好想死,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程怀火从椅子里起来,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把烟塞进了我的嘴巴:“我回去整理案件资料,先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等你回来。”
中秋月圆夜,所有人都在家门口拜月、跳月舞,我和程怀火以及我妈在山上神屋前。
法事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稻谷、糯米、生鸡血、灵符、米酒、香炉和佛香、镜子、纸钱、桃木剑,以及封着白白的魂的锦囊,还有一桶黑狗血,都放在从神屋搬出来的神台上面!白白的肉身亦已经抬出来放在神台和铜鼎中间的床板上,白白就躺在床板中间,包裹着她的白布还不能拆开,所以她具体是何状况,我们不知道。
床板边沿都沾着灵符,是向飘飘给我写好的灵符,不是用血写的,但又不是金漆和朱砂,不知是什么东西,颜色有点蓝,而且蓝的诡异。而铜鼎,是我们自己去订做的,高一米五,宽一米,里面在烧血火,火苗呈幽蓝颜色。
我站在神台前,我妈跪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像在做祈祷。程怀火站在我旁边,我们在等恰当的时间到来,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向飘飘给我的信里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九到十点,最近月亮的一颗星突然消失的时候,
我正专注看着星星,程怀火碰了碰我的肩膀道:“哥们,还不到九点,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抽根烟。”
“你自己抽,走远点抽。”
“那……”程怀火从口袋摸出一只包装月饼道,“吃块月饼?”
“不吃,别吵我。”
“我留给白白吃。”程怀火把月饼放回口袋,转而拿出一颗糖拆开吃的咯咯响,我很想骂他,话到嘴边我才反应过来,其实他比我更紧张,他一紧张就会做各种小动作。
我没再说话,聚集会神盯着头顶上空最近月亮的星星,脖子很酸、很累,不过没办法,死都要坚持,否则错过机会白白就回不来。但其实白白回来以后我要怎么告诉她所发生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我完全没想好,或者说原本已经想好,但回到城里往深了挖白少堂做过的脏事,越挖越无法接受,我怕她听完会爆血管。
九点二十分,我眼里一直盯着那颗星突然消失,月亮仿佛在那几秒亮了许多。程怀火也是一起看着的,他立刻大喊起来:“消失了、消失了,赶紧开工。”
任务早就分派好,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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