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虽然给葛明松了绑,可是既不审问他,亦不放了他。牢房里只有葛明一人,地面铺些杂草,散发出发霉的气味。葛明思道:“清狗若是贪图钱财,直接抢去即可,或者杀人灭口,为何要把我抓到此处关押?”
接连数日,除了见到送饭的狱卒,再没有见到其他人。见出狱遥遥无期,又不知戚玉到了何处,葛明愈来愈焦躁,时常在牢房里大喊大叫,可是除了狱卒的训斥,再没有人理他。
这日,葛明摇着铁门上的栏杆,大声叫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抢了我的金银,还把我关在牢里,快放我出去!”须臾,四个狱卒押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道士,解开铁链、木枷锁,把他推入牢房里。高个狱卒阴笑道:“给你送来一个伙伴,省得在此吵闹。”矮个狱卒大笑道:“我们看会热闹罢!”高个狱卒摇头道:“没啥看头,还是赶快去掷骰子赌两把。”二人说笑着离开。
“滚开!把那个地方给老子腾出来。”道士指着葛明,大声吼道。葛明吃了一惊,但见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正好晒到自己身上,方才明白道士是想晒太阳。他没有作计较,站起身走到墙角,打量着道士。
只见道士有二十多岁年纪,浓眉大眼,双目如电,沉稳持重,尽管衣服脏乱,身上还散发出馊味,却难以掩饰威严气质。道士大马金刀般地坐下,嘟囔道:“******整日待在地牢里,又闷又潮,衣服粘在身上,都长虱子了。”
道士用手挠着痒痒,一脚把鞋甩开,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臭味。葛明皱起眉毛,捏着鼻子躲到墙角。不料,道士大怒,抓起鞋子向葛明掷来。葛明侧身踢腿,把鞋子踢还道士。鞋子在空中飞过,直击道士脸面。
道士反应极快,伸手打落鞋子,纵身向葛明攻来。道士的拳法刚烈迅猛,粗犷豪放,出腿凌厉,招式既有钻身贴靠,又有勾挂缠粘,还有刁打巧击,招招直攻身体要害,一时打得葛明手忙脚乱。葛明闪展挪腾,先是避开道士的进攻,寻机出招还击。
二人拳来脚往,不觉打了十多个回合,葛明渐渐看出道士的出拳门道。待道士使出“鬼蹴脚”、“穿心肘”、“雀地龙”等招数,葛明想起这是红拳,《纪效新书》中多处提到其招式。当下凝神静气,不慌不忙地使出戚家拳,缠裹挤靠,非踢必打,非摔必拿,势势相承,刚柔勇猛。
道士大声叫好,出招更加猛烈,接连使出挎剑腿、饿马盼槽腿和鸡塌架等招数。葛明以动制动,时而前吐后吞,时而左旋右转,忽而腾空跳跃,忽而贴地穿盘,节奏明晰,应付自如。道士心急,怒吼一声,使出鸳鸯腿杀招。
葛明退后两步,躲开道士踢腿,随即脚踏玉环步,双手握成螳螂爪,用右手缠采道士右手腕,出左掌攻击其眼睛,贴身靠紧,左手采拽,右掌推击,并进左螳螂步,动作浑然一体。眼见道士就要跌倒,他突然使出一招旱地拔葱,跳出圈外,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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